白光褪去時,陳沐陽腳踩的不再是中世紀樹林的泥土,而是鋪著瀝青卻裂著縫隙的街道。縫隙裡鑽出幾株枯黃的野草,像是從另一個時空頑強生長出來的。街道兩旁的建築透著詭異的融合感——底層是中世紀常見的青灰色石砌牆,石塊間的灰泥斑駁脫落,牆上還留著藤蔓攀爬的痕跡;上層卻突兀地立著現代玻璃幕牆,玻璃反射著陰沉的天空,幕牆邊緣掛著幾個褪色的現代廣告牌,上麵的文字模糊不清,隻有“麵包”“酒館”的字樣能勉強辨認,像是兩個時代被硬生生縫合在一起。
“這是……哪裡?”雅蘭扶著身邊的石牆,指尖觸到粗糙的石麵,又摸到牆上粘的一張現代傳單,傳單上印著汽車圖案,卻被風吹得卷了邊。她抬頭望去,街道儘頭的領主士兵正舉著長劍,警惕地盯著對麵穿警服的人,警察手裡的手電筒和對講機在陰沉的光線下泛著冷光,雙方對峙著,誰也不敢先動,空氣中彌漫著劍拔弩張的緊張感。
天空中的淚之紋路越來越清晰,黑色煙霧在紋路裡翻滾,時空怪物的影子隱約可見,它的爪子抓撓著紋路邊緣,像是隨時會衝出來。陳沐陽握緊手裡的吊墜,藍光微弱卻堅定,他能感覺到吊墜在指引方向,卻被眼前的對峙擋住了去路。“不能讓他們打起來,不然時空怪物衝下來,沒人能抵擋。”陳沐陽對著眾人說,“得先做防禦工具,擋住雙方的攻擊,再做乾擾的東西,讓他們暫時停手,我們才有時間找吊墜指引的地方。”
街道旁堆著一堆廢棄的建築材料——有現代的鋼管、破舊的鐵皮,還有幾根中世紀風格的粗木杆,像是從石牆上脫落的。塔卡眼睛一亮:“用藤條、鋼管和鐵刺做防禦欄,既能擋住士兵的長劍,又能攔住警察的推進;再用陶碗和找到的現代煙霧劑做乾擾彈,煙比之前的更濃,能讓他們看不清方向。”
卡裡蹲下身,撿起一根鋼管,鋼管鏽跡斑斑卻依舊堅硬:“街道窄,防禦欄隻要做兩道,就能把雙方隔開;乾擾彈要多做,不僅要擋視線,還要讓他們冷靜下來——這裡的警察不知道時空紊亂的事,士兵也不清楚現代武器的厲害,硬拚隻會兩敗俱傷。”
眾人立刻行動,街道上的行人早就嚇得躲進了兩旁的店鋪,隻有幾家半開著門的小店透出微弱的光,其中一家掛著“黑麥麵包坊”的招牌,門楣上還掛著中世紀風格的銅鈴,顯然是時空融合後還在營業的地方。
陳沐陽、塔卡和奇伯負責做“藤鐵混合防禦欄”。他們先把粗木杆插進街道兩側的瀝青縫隙裡,固定成立柱;用粗藤條橫向纏繞在立柱上,形成框架;在藤條之間穿插鋼管,鋼管一端對著街道中央,另一端固定在立柱上;在鋼管和藤條的交叉點,釘上之前剩下的鐵刺,鐵刺朝著外側,尖端鋒利;最後在防禦欄的頂端,纏上一層帶刺的灌木枝從街道縫隙裡拔的,能增加威懾力)。兩道防禦欄很快立了起來,一道隔在領主士兵和眾人之間,一道隔在警察和眾人之間,像兩道屏障,暫時穩住了對峙的局麵。
雅蘭和格雷則鑽進了“黑麥麵包坊”。麵包坊裡彌漫著濃鬱的麥香,櫃台後站著一個穿著粗麻布圍裙的女人,她的頭上戴著中世紀的頭巾,手裡卻拿著現代的塑料包裝紙,正茫然地看著外麵的混亂。雅蘭走上前,用簡單的拉丁語和她溝通,女人很快明白了意思,遞給他們幾個剛烤好的黑麥麵包,還有一小罐自製的燕麥醬——是中世紀常見的調味品,用燕麥、蜂蜜和堅果磨成,香甜濃稠。“我們需要陶碗和一些能製造煙霧的東西。”雅蘭指著櫃台後的陶碗說,女人點點頭,抱出一摞破舊的陶碗,格雷則在麵包坊的角落找到了一個廢棄的消防煙霧罐,他用力撬開罐口,裡麵的煙霧劑還能使用。
兩人立刻在麵包坊門口做起“煙霧乾擾彈”。他們把陶碗裡裝滿乾草,倒入消防煙霧劑,煙霧劑和乾草混合後,能產生更濃密的白煙;在碗口蓋一塊塑料布從麵包坊的包裝紙上撕的),用細藤綁緊,塑料布上戳幾個小孔方便煙霧溢出,又能控製釋放速度);在陶碗外側纏上粗布防止搬運時燙手,還能緩衝撞擊);在細藤上係一根棉線當引信點燃後能快速觸發煙霧劑)。格雷點燃一個試了試,白煙瞬間從塑料布的小孔裡噴湧而出,比之前的鬆脂煙霧更濃,而且能持續燃燒很久,很快就把麵包坊門口籠罩在一片白霧裡。
卡裡則在街道上觀察雙方的動靜。領主士兵的隊伍有些混亂,顯然被周圍的現代建築和警察的裝備嚇到了,幾個士兵時不時回頭張望,握著長劍的手微微發抖;警察則在低聲交流,手裡的對講機不斷傳出雜音,顯然也對突然出現的中世紀士兵感到困惑,不敢輕易進攻。“他們都在猶豫,隻要煙霧彈能擋住視線,再讓他們看到天空中的怪物,說不定能聯手。”卡裡對著陳沐陽說,手指著天空中越來越清晰的怪物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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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雅蘭已經從麵包坊裡端出了幾碗熱燕麥粥——是用麵包坊的灶台煮的,女人不僅給了燕麥,還加了些蜂蜜,粥裡飄著淡淡的甜香。眾人圍在防禦欄後,快速喝著粥,黑麥麵包配著燕麥醬,既能飽腹又能補充體力,連續的戰鬥讓他們早就饑腸轆轆,溫熱的食物下肚,疲憊感消散了不少。
“該行動了!”陳沐陽放下陶碗,拿起兩個煙霧乾擾彈,“塔卡、奇伯,你們和我一起扔煙霧彈,把雙方都籠罩在煙霧裡;雅蘭、格雷,你們負責指引方向,讓他們看到天空中的怪物;卡裡,你用吊墜的藍光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告訴他們隻有聯手才能活下去。”
眾人點頭,陳沐陽點燃煙霧彈的引信,朝著領主士兵和警察的方向分彆扔去。煙霧彈落在地上,白煙立刻噴湧而出,很快就把街道中央籠罩在一片白霧裡,士兵和警察的身影變得模糊,隻能聽到他們的驚呼聲和武器碰撞的聲音。
雅蘭和格雷則舉著火把,朝著天空揮舞,火把的光照亮了空中的淚之紋路和怪物影子。“快看天上!有怪物!”雅蘭大喊,聲音穿透白霧,傳到雙方的耳朵裡。士兵和警察紛紛抬頭,看到天空中猙獰的怪物影子,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對峙的氣勢瞬間弱了下去。
卡裡則舉起陳沐陽手裡的吊墜,吊墜的藍光穿透白霧,在空中形成一道光柱,照亮了周圍的區域。“這是時空錨點!隻有它能擋住怪物!但需要你們停止戰鬥,一起幫忙加固屏障!”卡裡的聲音帶著力量,透過白霧傳向雙方。
領主士兵的將領猶豫了一下,舉著長劍對著隊伍喊:“停止攻擊!先看看天上的東西是什麼!”警察也收到了上級的指令,暫時停止了推進,幾個警察舉著手電筒,朝著天空照去,怪物的影子在手電筒的光線下更加清晰,爪子已經突破了淚之紋路的邊緣,朝著地麵伸來。
“它要下來了!快幫忙加固防禦欄!把鋼管和鐵刺都堆上去!”陳沐陽大喊,眾人立刻行動,把街道旁剩下的鋼管和鐵刺都搬到防禦欄上,加固成一道更高更厚的屏障。領主士兵和警察也反應過來,紛紛上前幫忙——士兵們用長劍劈開擋路的雜物,警察則用對講機呼叫支援,雙方雖然依舊警惕,卻形成了臨時的聯盟。
就在這時,天空中的怪物終於衝破了淚之紋路,朝著地麵撲來。它的身體比之前更大,黑色的鱗片泛著幽光,嘴裡噴出的腥白霧氣落在街道上,瀝青路麵瞬間裂開,石砌牆的石塊開始脫落。眾人舉起手裡的武器,朝著怪物扔去,煙霧乾擾彈、火把、長劍、手電筒……各種東西混雜在一起,雖然對怪物造成的傷害不大,卻暫時擋住了它的進攻。
卡裡握著吊墜,藍光越來越亮,他對著眾人喊:“把力量集中在吊墜上!吊墜能吸收周圍的能量,形成更強的屏障!”陳沐陽立刻握住卡裡的手,雅蘭、塔卡等人也紛紛上前,手疊著手,將吊墜圍在中間。領主士兵的將領猶豫了一下,也伸出手,警察們互相看了看,跟著伸出手。
所有人的手疊在一起,吊墜的藍光瞬間爆發,形成一道巨大的半圓形屏障,將整個街道都籠罩在內。怪物撲在屏障上,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身體被藍光灼燒,黑色的鱗片紛紛脫落,露出裡麵紅色的肌肉。它掙紮著,卻始終衝不破屏障,漸漸變得虛弱,身體開始化作黑色的煙霧,再次朝著天空中的淚之紋路飄去。
就在怪物快要徹底消失時,街道儘頭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眾人抬頭望去,隻見一座既像中世紀城堡又像現代大廈的建築正在緩緩升起——底層是中世紀的石砌城堡,塔樓高聳,頂端插著一麵帶著淚之紋路的旗幟;上層卻是現代的玻璃大廈,樓層林立,頂端的天線在陰沉的天空下閃著紅光。建築的正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淚之圖案,正和陳沐陽手裡的吊墜隱隱呼應。
“那是‘時空樞紐’!是兩個時空的連接點!”卡裡的聲音帶著激動,“吊墜指引的就是那裡!隻有進入樞紐,才能修複時空紊亂,要麼回到原來的世界,要麼徹底穩定這個融合的時空!”
眾人都很興奮,朝著時空樞紐的方向跑去。領主士兵和警察也跟在後麵,顯然也想找到解決眼前困境的方法。就在他們快要靠近樞紐時,建築的大門突然緩緩打開,裡麵走出一群穿著黑色長袍的人,他們的衣服上既繡著中世紀的宗教紋路,又印著現代的科技符號,為首的人戴著一個半金半銀的麵具,麵具上的淚之紋路一半泛著藍光,一半泛著紅光。
“是‘時空守護者’的分裂者!他們既不屬於中世紀,也不屬於現代,想掌控時空樞紐,讓兩個時空永遠混亂下去!”卡裡的臉色瞬間變了,握緊了手裡的吊墜,“他們的力量比之前的異端派更強,還掌握著時空樞紐的部分控製權!”
為首的分裂者舉起手,身後的人立刻散開,朝著眾人的方向衝來。他們手裡的武器也透著融合感——有的是綁著現代刀片的中世紀長杖,有的是刻著宗教紋路的現代手槍,既詭異又危險。
陳沐陽握緊手裡的藤鐵防禦欄,對著眾人喊:“準備戰鬥!隻有衝過他們,才能進入時空樞紐!”
眾人紛紛舉起武器,和分裂者們對峙起來。時空樞紐的大門還在敞開著,裡麵透出柔和的光芒,像是在召喚他們,又像是隱藏著未知的危險。天空中的淚之紋路漸漸變淡,怪物的煙霧徹底消失,可街道兩旁的建築還在微微搖晃,時空紊亂的跡象並沒有完全消失,顯然隻有進入樞紐,才能徹底解決這一切。
分裂者們已經衝了過來,為首的人舉起半金半銀的麵具,麵具突然裂開,露出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是之前在莊園裡幫助過他們的莊園主人!他的眼睛裡泛著紅光,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手裡的長杖朝著陳沐陽的方向揮來,杖頂端的刀片閃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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