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齒獸的低吼越來越近,綠色的眼睛在黑暗裡連成一片,像撒在紅土上的毒火。最前排的幾隻已經衝過了石陣邊緣,蹄子踩在玄武岩上,發出“咚咚”的悶響,嘴裡的黏液滴在石縫裡,冒出的白煙裹著焦味,嗆得人喉嚨發緊。陳沐陽額頭的淡紫印子突然發燙,像是在預警——醒淚石的灰白色光還在亮,吸引著更多岩齒獸從黑暗裡鑽出來,再拖下去,所有人都會被圍在石陣裡。
“用火驅!它們怕火!”中年男人舉著之前的棕櫚葉反光鏡,光斑照在岩齒獸的眼睛上,卻隻能讓它們頓一下,再也擋不住衝勢,“做帶火的矛,桉樹油易燃,能燒得久!”他指著旁邊堆著的桉樹杆,“還要把醒淚石裝起來,控製光芒,不然會一直引獸!”
陳沐陽立刻點頭,目光掃過剩下的桉樹杆和棕櫚葉——前者硬實能做杆,後者柔韌可編囊。“我、塔卡做‘桉樹油火矛’;奇伯、格雷編‘棕櫚葉晶囊’裝醒淚石;雅蘭、伊娃把烤好的堅果、貝類裝成乾糧,再把淡水分裝;埃布爾、中年男人用反光鏡和火束斷後,彆讓岩齒獸靠近工具!”
黑暗裡的火星與棕櫚葉摩擦聲交織,眾人動作快得像在搶時間。陳沐陽和塔卡選了最粗的桉樹杆,用石刃刮削器把頂端削成尖形,刃口磨得發亮,還在杆身半尺處刻了圈凹槽——用來嵌乾草。塔卡往凹槽裡塞滿乾針茅,再澆上桉樹油之前榨好的還剩小半陶碗,黏性強還易燃);陳沐陽則在乾草外裹了層浸過鬆脂的薄樹皮,樹皮邊緣留了段長草繩當引信,繩尾纏在杆身——“桉樹油火矛”做好時,塔卡點燃引信,鬆脂瞬間竄起橙紅火苗,火舌裹著桉樹油的樟腦味,竄得半尺高,連黑暗裡的空氣都被烤得發暖,岩齒獸一聞到火味,果然往後縮了縮,綠色的眼睛裡多了絲懼意。
奇伯和格雷的棕櫚葉晶囊也有了雛形。他們選了三層厚實的棕櫚葉,每層都用石刃修剪成方形,邊緣對齊;格雷在中間層鋪了層柔軟的乾桉樹葉——防止醒淚石碰撞受損;奇伯用細藤把三層棕櫚葉的邊緣縫起來,隻留一個巴掌大的開口,開口處縫了兩根長藤條,拉緊就能縮小開口,鬆開就能調節光芒;最後,他們在囊身外側纏了圈細木枝,做成簡易提手——“棕櫚葉晶囊”剛編好,埃布爾就小心翼翼地把醒淚石從玄武岩凹槽裡取出,放進囊裡,拉緊藤條,灰白色的光立刻弱了大半,隻從葉縫裡透出淡淡的光暈,再也不會像之前那樣招引野獸。
雅蘭和伊娃在篝火旁打包乾糧。她們把剩下的烤堅果、貝類肉乾之前沒吃完的,用桉樹葉裹著防潮)都放進樹皮袋裡,連最後一點鳥肉乾都切成小塊,方便路上吃;伊娃還把裝淡水的陶碗用棕櫚葉裹了圈,係在腰間,防止趕路時灑出來;孩子則懂事地幫著撿散落的堅果殼,放進火裡當燃料,火苗被添得更旺,映得他的小臉通紅。
“火矛夠了!突圍!往熔火岩方向走!”陳沐陽舉起燃燒的桉樹油火矛,朝著岩齒獸最稀疏的西側衝去。火矛的橙紅火光像一道屏障,岩齒獸一碰到火就嘶鳴著後退,有的甚至被火苗燎到鱗片,疼得轉身往回跑,留出一條通道。塔卡和格雷也舉著火矛跟上,火光照亮了前方的紅土路,連地上的裂縫都看得清清楚楚。
埃布爾拎著棕櫚葉晶囊,緊跟在陳沐陽身後,時不時鬆開藤條,讓醒淚石的光暈透出來,照亮路麵;中年男人則斷後,舉著另一支火矛,對著追來的岩齒獸晃了晃,火光驅趕得獸群不敢靠近。雅蘭抱著伊娃的兒子,伊娃跟在旁邊,兩人踩著前麵的腳印,深一腳淺一腳地跑,紅土濺在褲腳上,很快就結成了硬殼。
跑了約莫半個時辰,身後的岩齒獸嘶吼聲漸漸遠了。眾人停下來喘口氣,才發現周圍的環境變了:紅土變成了黑褐色的火山岩,地麵的裂縫裡還透著淡淡的熱氣,空氣裡的樟腦味被一股硫磺味取代,遠處的天際泛著暗紅,顯然離熔火岩越來越近。
陳沐陽靠在一塊火山岩上,摸了摸額頭的淡紫印子——印子不再發燙,卻依舊能感覺到淺淺的涼意,像醒淚石的光還沒徹底滲進去。他接過雅蘭遞來的堅果乾,咬了一口,乾澀的果仁混著硫磺味,卻依舊能填肚子。伊娃的兒子坐在火山岩上,小腳晃著,盯著遠處的暗紅天際,小聲問:“熔火岩是不是像著火的山呀?”埃布爾點頭,舉了舉手裡的棕櫚葉晶囊:“醒淚石要在熔火岩裡融過,才能徹底清除你陳大哥臉上的印子。”
休息片刻後,眾人繼續趕路。火山岩越來越密集,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岩漿冷卻後形成的黑色玻璃狀物質,踩在上麵很滑,需要格外小心。陳沐陽讓塔卡和格雷走在前麵,用桉樹油火矛戳戳前麵的地麵,防止踩空掉進裂縫——有的裂縫裡還冒著白煙,溫度高得能烤熟堅果,顯然下麵就是滾燙的岩漿。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天際的暗紅越來越濃,空氣也變得灼熱,連呼吸都帶著熱氣。突然,埃布爾停住腳步,指著前方:“看!那就是熔火岩!”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遠處矗立著一座巨大的火山,火山口泛著橙紅的光,像張開的巨口,岩漿順著火山壁的裂縫往下流,在地麵彙成一道道紅色的溪流,空氣中的硫磺味濃得嗆人,連火山岩都被烤得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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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沒等眾人高興,陳沐陽突然按住了埃布爾的手——棕櫚葉晶囊裡的醒淚石,突然變得滾燙,透過葉層都能感覺到熱度,灰白色的光也變成了淡紅,像被岩漿的溫度染了色。更奇怪的是,火山口附近的岩漿流裡,突然浮現出一道巨大的黑影——黑影比之前的岩齒獸大了三倍,身體像覆蓋著熔岩的巨蜥,四肢踩著岩漿,卻絲毫不受灼燒,頭部朝著他們的方向轉動,眼睛裡泛著和岩漿一樣的橙紅光,顯然已經發現了他們。
“那是什麼東西?”格雷握緊手裡的桉樹油火矛,火矛的火苗在灼熱的空氣裡晃了晃,竟然比之前弱了些,“它不怕火?”中年男人臉色發白,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他在古籍裡,從未見過能在岩漿裡行走的生物,連一點記載都沒有。
雅蘭趕緊把伊娃的兒子護在身後,往火山岩的縫隙裡退了退——縫隙能擋住些視線,卻擋不住空氣中的灼熱。陳沐陽摸了摸發燙的棕櫚葉晶囊,醒淚石的熱度越來越高,甚至開始透過囊身,燙得他手心發麻,仿佛裡麵的石頭隨時會炸開。
黑影朝著他們的方向移動,每走一步,岩漿就濺起老高,紅色的火星落在火山岩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離得近了,眾人能看到它的背上,竟然馱著一塊黑色的岩石,岩石上刻著模糊的紋路——和石陣玄武岩上的紋路一模一樣,隻是顏色更深,像是被岩漿燒過。
“它在守護熔火岩?”埃布爾小聲說,手裡的羊皮卷突然亮了起來,卷麵上的熔火岩圖案旁,新浮現出一行淡紅字:“熔火守者,以岩漿為食,醒淚石為引,非融之不能過。”
陳沐陽盯著越來越近的熔火守者,又看了看手裡發燙的晶囊——醒淚石是融掉暗紫餘痕的唯一希望,可守者擋住了去火山口的路,而且它不怕火,桉樹油火矛根本起不了作用。他回頭看了看眾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恐懼,卻沒人說要後退——他們已經沒有退路,要麼闖過守者,去火山口融醒淚石;要麼被守者追上,連靠近熔火岩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熔火守者離他們隻有十幾丈遠時,棕櫚葉晶囊突然“哢嚓”一聲,葉層被裡麵的熱度燒出了一道小口,醒淚石的淡紅光從口子裡透出來,朝著守者的方向射去——守者突然停下腳步,橙紅的眼睛盯著晶囊,像是在渴望什麼,又像是在畏懼什麼,身體微微晃動,岩漿濺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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