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徹底閉合的瞬間,洞穴的震動終於停了。陳沐陽靠在門後,肩膀的傷口還在滲血,淡綠的汁液順著衣料往下滴,落在地上泛著細小白煙——是守護者枝乾上的毒汁,燒得皮膚下隱隱發疼。
“陳大哥!你怎麼樣?”雅蘭趕緊跑過來,從背包裡翻出乾淨的粗麻布。伊娃的兒子躲在伊娃身後,小手攥著衣角,眼睛盯著陳沐陽的傷口,小聲問:“陳大哥會疼嗎?”伊娃把孩子往懷裡拉了拉,沒說話,卻遞過來之前煮苔蘚水剩下的陶碗,裡麵還剩些淡水。
眾人這才看清石門後的景象:是片一望無際的草原,草葉泛著淡藍的光,是從草尖的熒光菌透出來的,像撒了滿地的碎星;遠處的天際是淡紫色的,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隻有零星的光點在半空飄,像螢火蟲,卻更亮;空氣裡帶著淡淡的甜香,是草原上不知名的小花散發的,比森林裡的腐葉味舒服多了,卻也讓人不敢放鬆——越平靜的地方,往往藏著越隱蔽的危險。
“得先處理傷口,再做路標,不然在草原上會迷路。”埃布爾蹲在陳沐陽身邊,看著傷口裡的淡綠汁液,“這毒汁會順著血管走,得用能中和的東西,草原上的樹脂應該有用。”他指著不遠處的矮樹——樹乾泛著淡棕,表皮滲出透明的樹脂,在熒光菌的光下像琥珀。
陳沐陽忍著疼,扶著雅蘭站起來:“我、奇伯做‘樹脂止血膏’;塔卡、格雷編‘草繩陷阱’防草原上的野獸;雅蘭,你帶伊娃和孩子找能吃的草籽,順便采熒光菌做‘熒光菌路標’;埃布爾,你盯著羊皮卷,看草原的出路在哪,順便撿些乾樹枝當燃料。”
草原的風很軟,吹得草葉“沙沙”響,眾人立刻分散行動。陳沐陽和奇伯先走到矮樹旁,用岩漿玻璃刃刮下樹乾上的樹脂——樹脂黏稠,沾在刀刃上不易掉,聞著有淡淡的鬆香味。奇伯在附近找了種開小白花的草藥,葉子呈鋸齒狀,揉碎後有苦味,之前在暗河旁見過,能止血消炎;他把草藥磨成粉,和樹脂混合在一起,再加了些淡鹽水用暗河帶出來的鹽晶融的)——鹽水能中和毒汁,樹脂能固定藥粉,草藥能止血。
兩人把混合好的藥膏塗在陳沐陽的傷口上,剛貼上就覺得一股涼意壓過了灼痛感,滲血的速度也慢了些。奇伯用粗麻布把傷口纏緊,再塗了層樹脂封邊——“樹脂止血膏”剛做好,陳沐陽試著抬了抬胳膊,雖然還疼,卻比之前靈活多了,毒汁的灼燒感也弱了大半。
塔卡和格雷的草繩陷阱也有了進展。他們在草原上找了種粗草,莖稈比普通草韌,曬乾後更結實。兩人把草搓成繩,每根繩都有手指粗,再把繩子交叉編織成網狀,網眼要大,剛好能套住野兔大小的野獸;格雷在網的邊緣綁了些小石子,石子能增加網的重量,觸發時能更快下落;塔卡則把陷阱埋在草原的淺坑裡,坑上鋪了層帶熒光菌的草葉,看起來和周圍的草原沒區彆——“草繩陷阱”剛埋好,就有隻巴掌大的小動物渾身毛茸茸,眼睛泛藍)好奇地湊過來,踩中陷阱的瞬間,網突然收緊,把小動物套在裡麵,它掙紮著卻逃不出來,顯然陷阱很管用。
雅蘭已經帶著伊娃和孩子采了不少熒光菌。這種菌長在草尖,像小燈籠,捏碎後光會更亮,卻不會熄滅。她找了些中空的草莖,把熒光菌塞進裡麵,草莖兩端用細草繩綁緊,再把草莖係在草原的小樹枝上——“熒光菌路標”做好後,淡藍光順著草莖蔓延,像一串發光的燈籠,從石門一直延伸到草原深處,就算走得遠,也能順著光找回來。伊娃的兒子幫著係草繩,小手笨笨的,卻很認真,係好一個就抬頭問:“雅蘭阿姨,這個能幫我們找到回家的路嗎?”雅蘭摸了摸他的頭:“能,有這些燈在,我們不會走丟。”
天快黑的時候,眾人在草原上搭了臨時庇護所。塔卡和格雷砍了些細木枝,搭成三角形的框架;奇伯和陳沐陽鋪了厚厚的帶熒光菌的草葉在框架裡,草葉柔軟,還能發光,不用額外點燈;雅蘭則在庇護所周圍撒了些從草原上采的“驅蟲草”——草葉揉碎後有刺鼻的味道,能趕跑周圍的小飛蟲,之前試了試,連套在陷阱裡的小動物都躲著這味道。
晚餐是雅蘭找的草籽煮的粥。草籽顆粒細小,煮軟後泛著淡香,混著之前剩下的漿果乾,雖然簡單,卻能填肚子。伊娃的兒子捧著陶碗,小口喝著粥,眼睛盯著庇護所外的熒光菌路標,小聲說:“這裡的燈真好看,比之前的發光束還好看。”
“羊皮卷有新線索了!”埃布爾突然喊。眾人圍過去,卷麵上的淡藍字清晰起來:“草原儘處,有‘淚之門’,以吊墜引之,可通歸途;然門有‘熒光獸’守,懼光卻嗜淚,需以菌光蔽之。”他指著草原深處的方向:“淚之門在那邊,離我們大概要走一天的路,可熒光獸怕普通的光,卻喜歡吊墜的光,得用熒光菌的光遮住吊墜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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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沐陽摸了摸胸前的吊墜,淡藍光比之前弱了些,大概是之前對抗守護者時耗了太多能量。他舉著吊墜湊到熒光菌旁,菌光的淡藍光裹住吊墜,吊墜的光果然弱了些,像被一層薄紗蓋住——這樣既能保留吊墜的光,又不會引來熒光獸,剛好符合羊皮卷的提示。
就在這時,遠處的草原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塔卡立刻舉起苔蘚光杖之前從森林帶出來的,還能用),朝著聲響的方向照去——淡綠光裡,能看到無數道淡藍的影子在草葉間穿梭,速度很快,像是之前在暗河見過的蟲群,卻更亮,更密集。
“是熒光蟲群!”格雷喊著,趕緊把草繩陷阱往庇護所周圍挪了挪。蟲群越來越近,能看到它們的身體泛著淡藍的光,翅膀扇動的聲音像細沙在摩擦;可它們剛靠近庇護所周圍的驅蟲草,就突然往後退,顯然怕這草的味道——驅蟲草的作用比想象中更管用。
蟲群漸漸退遠,草原又恢複了平靜。可眾人剛鬆口氣,陳沐陽就覺得肩膀的傷口又開始疼了——這次不是灼燒感,是脹痛,像有東西在皮膚下鼓起來。他解開麻布一看,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腫了,泛著淡淡的暗紫,是之前的毒汁沒徹底中和,開始往周圍擴散;更糟的是,胸前的吊墜突然變得冰涼,淡藍光弱得快要看不見,連裹著的熒光菌光都壓不住暗紫的氣息。
“吊墜的光在弱!”埃布爾著急地喊,羊皮卷上的淡藍字開始閃爍,“它說‘毒侵淚弱,獸隨暗來’!熒光獸會跟著暗紫氣息來,我們得趕緊走,不然等天亮,獸群就會找到我們!”
雅蘭趕緊收拾東西,把草籽、漿果乾裝進樹皮袋;伊娃抱著孩子,把熒光菌路標從樹枝上解下來,放進背包——這些路標還能再用;塔卡和格雷則把草繩陷阱收起來,作為備用的防禦工具。
天還沒亮,草原上的熒光菌光卻開始變暗,像是要熄滅。陳沐陽忍著肩膀的脹痛,舉著苔蘚光杖走在最前麵,吊墜的淡藍光若有若無,暗紫的氣息卻越來越濃,像在草原上畫了道無形的痕跡,引著什麼東西過來。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遠處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嘶吼聲——不是蟲群的聲音,也不是守護者的嘶吼,更沉,更有力,帶著股讓人發寒的壓迫感。埃布爾趕緊湊到陳沐陽身邊,聲音發顫:“是熒光獸!它來了!”
眾人停下腳步,朝著嘶吼聲的方向看去——草原儘頭的淡紫光天際下,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黑影,黑影越來越近,能看到它的身體像獅子,卻長著兩對翅膀,翅膀上泛著淡藍的熒光,眼睛是暗紫色的,正死死盯著陳沐陽的方向,顯然是被吊墜的暗紫氣息吸引。
更可怕的是,黑影的身後,還跟著十幾道小小的影子,顯然是一群熒光獸,正朝著他們的方向快速跑來,草葉被踩得“嘩啦”響,熒光菌的光在它們腳下紛紛熄滅,像是被它們的氣息吞噬。
陳沐陽握緊岩漿玻璃刃,肩膀的脹痛越來越厲害,連抬胳膊都變得困難;吊墜的淡藍光徹底熄滅,隻剩下暗紫的氣息在胸前縈繞,像一塊冰冷的石頭;周圍的熒光菌光也越來越暗,草原漸漸陷入黑暗,隻有熒光獸的眼睛在遠處亮著,像一串暗紫的燈籠,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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