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整整兩天時間,林知意都被這股煙霧籠罩著。她感覺自己都快被熏入味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煙熏的味道。臘肉和香腸則直接穿上了一層黑黑的“衣裳”,林知意將它們轉移到廚房裡,一一掛在房梁上,然後把熏臘肉的架子搬到了柴房裡。
林知意決定給楊春蘭家、王桂花家以及林達家,每家都送兩塊臘肉和兩節香腸。至於其他家,她總不能送了這家卻不送那家。所以,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乾脆決定一家都不送了。不過,還是得給周信和白永衡送一些過去。
送完臘肉,林知意匆匆趕回家。一進門,她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豆香。灶上煮著的豆子已經煮斷腰斷腰,指豆子從中間斷開,分成兩截)了。這些豆子是王桂花送給林知意的,看起來應該是四季豆的豆子,但顏色比後世常見的紫花豆要淺一些。
現在,豆子有了,臘肉也有了,不來一頓豆米火鍋,都對不起這麼多天的辛苦。
說乾就乾,林知意蒸了滿滿一甑子的糙米飯。因為現在的生活條件比之前好了不是一星半點,所以林知意偶爾會奢侈一下,給自己和櫟兒做一頓乾飯。更何況豆米火鍋,就得配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米飯。
讓櫟兒留在家裡看著火,林知意去了林達家裡,邀請林達他們一起過來吃火鍋。
林達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火鍋”這個說法,都很是好奇,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什麼是火鍋。林達略微思索一下,便爽快地答應下來了。
他們匆匆收拾了一下,便跟著林知意回了家,還特意帶上了家裡發的豆芽。這些豆芽本來是他們今晚的晚飯,一斤豆子能發4到6斤豆芽,足夠他們兄弟姐妹十五個人飽餐一頓了。因此,他們幾乎是隔三岔五就吃糟辣椒炒豆芽來下飯。
回到家中,林知意揭開甑蓋看了一下,糙米飯還尚未熟透。她取下四塊臘肉,用火鉗夾住臘肉,將其伸到灶膛裡,把豬皮那一麵朝下,放在火上燒了一會兒。燒豬皮不僅可以將豬皮上殘留的毛燒乾淨,還能讓豬皮變得更容易咀嚼。如果不燒一下,豬皮就會像一塊塑料一樣,怎麼都嚼不爛。
豬皮一碰到火,空氣中立刻彌漫起一股濃鬱的肉香味。這股香味仿佛有魔力一般,讓正在乾活的小饞貓們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兒,一個個開始吞起了口水。
這些小饞貓們有的在削土豆皮,有的在洗白菜,有的在生火,有的在切魔芋……每個人都各司其職,沒有一個人閒著。
等到豬皮全部燒好,小爐子上的水也即將燒開。林知意見狀,趕忙將臘肉小心翼翼地放入鍋中煮著。她之所以要讓臘肉在鍋裡煮一會兒,其實是有原因的。一方麵,可以將臘肉表麵沾染的灰塵徹底清洗掉;另一方麵,通過煮的過程,臘肉的鹹味也會被煮出來一些。如此一來,等會兒清洗臘肉時就會更容易洗乾淨,而且臘肉吃起來也不會過於鹹口。
很快,小爐子上的水開始“咕嘟咕嘟”地翻滾起來,臘肉在鍋中上下浮沉,仿佛在歡快地舞蹈。沒過多久,一股獨特的、帶著濃濃煙火氣息的香味便從鍋裡飄散出來,彌漫在整個空間裡。
大約一刻鐘後,鍋裡的水不僅顏色發生了明顯變化,而且水量也減少了許多。林知意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果斷地將臘肉從鍋中撈出。接著,她拿起菜刀,熟練地將豬皮上麵的黑色物質一一刮掉。最後,再用絲瓜瓤仔細地將臘肉清洗乾淨。
林知意將洗乾淨的臘肉放在砧板上,正準備將臘肉切成片時,孩子們紛紛湧上來,將她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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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肉被切開的一刹那,一股柏木樹獨有的香味彌漫開來。孩子們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砧板上那粉紅色的、冒著熱氣的臘肉上,他們的喉嚨不自覺地上下滑動,不停地吞咽著口水。
林知意本能地想要抓起一塊臘肉丟進嘴裡,但迎上那一群虎視眈眈的目光時,她的手在空中拐了一個彎,然後將砧板上的臘肉轉移到了旁邊的盆裡。
四塊臘肉,估計總重量有六七斤左右,都是給自己人吃的,所以林知意沒有刻意把它們切成薄如蟬翼的薄片,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切得林知意的手都發酸了,才將四塊臘肉全部切完。臘肉在盆裡堆積如山,甚至冒出了尖尖的一角。
接下來,該炒製鍋底了。林知意舀了一大勺豬油,倒入熱鍋中。隨著溫度升高,豬油漸漸融化,她迅速將切好的薑蒜放入鍋中,用鍋鏟快速翻炒。刹那間,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薑蒜香味,刺激著人們的嗅覺神經。
緊接著,她將煮好的豆子連湯一起倒入鍋中,用勺子輕輕按壓幾下,讓豆子與湯汁充分融合,變得更加濃稠。林知意覺得湯底有點少了,又往鍋裡加了兩瓢清水。
最後,將切好的臘肉全部倒入鍋中,讓其香味充分融入湯中。時間一點點過去,臘肉在鍋中不斷翻滾著,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氣。
大約一刻鐘後,林知意往鍋裡加入適量的鹽,然後將豆芽放入鍋中。
在等待豆芽煮熟的間隙,林知意開始準備蘸水。她先取來兩個小碗,分彆加入兩勺糊辣椒麵,再加入適量的鹽、醬油和醋,還有一點點蒜沫,和一些花生碎,用筷子攪拌均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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