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吱呀一聲關閉,道童的腳步聲漸漸消失。
等待開門的間隙,我回望灰蒙蒙的山穀,晨霧彌漫,山巒交錯,已分不清來時的路。
朦朧中,依稀可見五穀山的最高峰玉皇頂上,航標燈一閃一閃。
這是個什麼鬼地方,前世曾經多次來五穀山考察,沒發現有這個神秘的道觀。
山門再次打開,道童拱手作揖把我們請進了道觀。
山門不小道觀不大,有一種虎頭蛇尾的感覺。
繞過前院的玉皇殿,穿越中庭的藥王殿的時候,張醫生駐足給藥王上了一柱香。
最後爬上了一段濕滑的台階,道童在一間青磚的瓦房前,停下了腳步,衝著門簾後輕聲通報:“師父,三位施主到了。”
張醫生口中的空靈道長麵色紅潤,銀須飄然,銀白的長發挽起用一根木簪彆住
如果忽略了綴滿補丁的粗布道袍,還有腳上那雙破舊的灰布鞋,倒是頗有一番仙風道骨的氣勢。
空靈道長撚動銀須,口中念念有詞,好不容易停止了念叨,才睜開雙眼。
我啞然一笑,脫口而出:“所有的道長都一個打扮嗎,道行越深穿的越破?什麼年代了,又不是買不起衣服。”
空靈道長目光如炬的掃視了母親和我一眼,最後停留在我的身上。
“小施主牙尖嘴利,生性頑皮,但瘦如寒蟬,想必是你有求於貧道。”
母親連忙應聲:“對,請師傅給這孩子好好看看,最近感覺他腦袋有些問題。”
“哦?讓小施主坐我身邊來。”
於是,我爬上道長的蒲團,坐在他的對麵。
桌上的油燈撲閃著火苗,借著火光,空靈道長上上下下把我仔細打量一番,眼光裡閃爍著讚許的目光。
“雖然外表清瘦,但天庭飽滿,鼻直口闊。如不是大病纏身,成年之後,會是一個氣宇軒昂的美男。”
“來,小施主,讓我給你把把脈。”
我聽話地把右手伸出,空靈道長看著我的傷口,搖搖頭。
我又伸出左手,他才把兩根手指輕輕地搭上我的手腕。
這一搭不要緊,手觸電般縮了回去。
“小施主,你……。稍等片刻。”
空靈道長迅疾離開寶座,拉著張醫生就走了出去。
“師弟,這個孩子腦子沒有毛病,但脈象奇異,沉浮相交中似有兩種無形的力量在纏鬥。”
“知道是什麼力量嗎?”
“暫且未知,這是少有的異象。觀其氣息,氣若遊絲,若即若離:魂不守舍中又難舍難分:膏肓之軀內暗潮湧動,此病怪異,貧道恐難駕馭。”
“師兄,好治的病我就不找你了,這是地委薑常委的孩子,小小年紀沒了父親,怪可憐的。你就救他一命吧。”
“小施主的體內一股莫名的真氣遊蕩,氣勢很強,隨時有突破他幼小身軀的可能,如沒有強大的功力打通他身體的筋骨和氣息,否則無法消納。”
“師兄的意思……”
“貧道修為淺薄,無能為力,師弟另請高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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