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跟隨七劍先生離開霜雪城已有七日。
兩人禦劍飛行,穿越茫茫群山,向傳說中的萬劍穀進發。
"前輩,萬劍穀究竟是何地?"
淩雲望著前方雲霧繚繞的山脈,忍不住問道。
七劍先生腳踏一柄灰色小劍,衣袂飄飄:"萬劍穀乃上古劍修遺留之地,穀中劍氣縱橫,劍意衝霄,是劍修夢寐以求的修煉聖地。"
他頓了頓:"穀中有九重劍域,每深入一重,劍氣威壓倍增。以你現在的修為,最多能進入第三重。"
淩雲暗自期待。自從修成混沌劍體,他對劍道的感悟越發深刻,若能在這萬劍穀中修煉,必能更進一步。
又飛行半日,前方出現一道巨大的峽穀。
峽穀兩側峭壁如劍,直插雲霄。還未靠近,淩雲就感到一股淩厲劍氣撲麵而來,肌膚隱隱刺痛。
"到了。"
七劍先生降下劍光,落在穀口。
穀口處立著一塊石碑,上書萬劍穀三個大字,筆鋒如劍,氣勢逼人。
石碑旁坐著一名灰衣老者,正在打盹。
"老酒鬼,醒醒。"七劍先生喊道。
灰衣老者睜開惺忪睡眼,看清來人後咧嘴一笑:"七劍老兒,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七劍先生笑道:"帶個晚輩來見識見識。這是淩雲,我新收的記名弟子。"
老者打量淩雲幾眼,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混沌劍體?有意思。"
淩雲心頭一震。這老者竟一眼看穿他的體質!
七劍先生介紹道:"這是萬劍穀守穀人酒劍仙,凡王境七重強者。"
淩雲連忙行禮:"晚輩淩雲,見過前輩。"
酒劍仙擺擺手:"免禮。既是七劍老兒帶來的人,規矩他自會告訴你。進去吧。"
七劍先生帶著淩雲進入穀中。
剛踏入穀口,淩雲就感到無數劍氣從四麵八方湧來,如針般刺入肌膚。
他連忙運轉混沌劍體,這才好受些。
"萬劍穀分九重。"
七劍先生邊走邊解釋,"第一重劍氣最弱,適合通玄境初期修士。每深入一重,劍氣強一倍。你現在可在第三重修煉。"
穀中景象奇特,到處插著各式各樣的劍。
有的完整,有的殘缺,有的鏽跡斑斑,有的寒光凜冽。每一把劍都散發著獨特劍意,交織成一張無形劍網。
"這些劍..."淩雲好奇道。
七劍先生解釋:"都是曆代劍修留下。有人在此悟道,有人在此隕落。劍修死後,佩劍往往會被穀中劍氣吸引,彙聚於此。"
淩雲恍然。難怪此地劍氣如此濃鬱,原來是彙聚了無數劍修的劍意。
來到第三重劍域邊緣,劍氣已如實質,在空中形成道道劍形氣流。
淩雲額頭見汗,顯然承受不小壓力。
"就在這修煉。"
七劍先生停下腳步,"我會在穀外等你。記住,量力而行,莫要逞強。"
淩雲鄭重點頭:"弟子明白。"
七劍先生離去後,淩雲盤膝而坐,開始適應穀中劍氣。
他運轉《混沌吞天訣》,將侵入體內的劍氣煉化吸收,滋補己身。
混沌鼎在丹田中緩緩旋轉,釋放灰色氣流,幫助抵禦劍氣侵襲。
吞天小劍則興奮地震顫,似乎對這裡的劍氣十分渴望。
"小鼎,能吞噬這裡的劍氣嗎?"
淩雲在心中問道。
混沌鼎回應:"可以,但需謹慎。這些劍氣蘊含不同劍意,貿然吞噬可能引起衝突。"
淩雲會意,先小心引導一縷劍氣入體,慢慢煉化。
這縷劍氣入體後,如遊魚般在經脈中遊走,帶來陣陣刺痛。
他咬牙堅持,引導劍氣按照特定路線運行,最後彙入吞天小劍。
吞天小劍得到劍氣滋養,光澤更盛,劍身隱隱多了一絲靈性。淩雲大喜,繼續吸收煉化。
轉眼三日過去,淩雲已適應第三重劍域的劍氣。
吞天小劍吞噬了大量劍氣,品質提升不少。其他六劍也在劍氣淬煉下越發鋒利。
"該嘗試突破了。"淩雲自語。
他取出七劍圖錄,參悟其中記載的《七劍訣》第四式七曜淩天。此招需同時操控七劍,形成劍陣,威力驚人。
按照圖錄指引,淩雲將七劍排列成特定陣型,注入真氣。
七劍頓時光芒大盛,彼此呼應,形成一個玄妙劍陣。
"起!"
淩雲一聲輕喝,七劍騰空,化作七道流光,在空中交織穿梭,劍氣縱橫!
這一式難度極高,需分心七用,且七劍配合必須精準無誤。
淩雲初次嘗試,很快力不從心,七劍失去控製,紛紛墜落。
"太難了。"他擦了擦額頭的汗。
混沌鼎鼓勵道:"慢慢來。你剛入通玄境不久,能同時操控七劍已屬難得。"
淩雲不氣餒,繼續練習。一次次失敗,一次次重來。
七劍在他操控下漸漸變得聽話,配合也越發默契。
第七日,淩雲終於能勉強完成"七曜淩天"的基本形態。七劍在空中形成北鬥七星陣勢,劍氣相連,威力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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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他欣喜若狂。
就在此時,穀中劍氣突然暴動!
無數劍氣如潮水般向他湧來,威壓陡增數倍!
"怎麼回事?"
淩雲大驚,連忙召回七劍護體。
混沌鼎急道:"你觸動了穀中禁製!快退!"
淩雲不敢怠慢,立刻向第二重劍域撤退。但劍氣如影隨形,緊追不舍!一道淩厲劍氣劃過他肩膀,頓時鮮血淋漓!
"該死!"
淩雲咬牙,七劍齊出,組成劍陣防禦。
劍氣越來越多,如暴雨般傾瀉而下!淩雲左支右絀,很快多處負傷。
危急關頭,一道灰影閃過,將襲來的劍氣儘數擊潰!
"小子,不要命了?"
酒劍仙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旁,手中一柄鏽劍輕揮,就將狂暴劍氣化解。
淩雲喘息道:"多謝前輩相救。"
酒劍仙哼道:"萬劍穀豈是兒戲之地?跟我來。"
他帶著淩雲退出第三重劍域,來到一處僻靜山洞。洞中有一眼清泉,泉水靈氣濃鬱。
"喝點靈泉,療傷。"酒劍仙吩咐道。
淩雲依言飲下泉水,頓覺一股清涼氣流流遍全身,傷勢迅速好轉。
酒劍仙打量他幾眼:"能在第三重劍域堅持七日,不錯。
不過你剛才施展的劍訣,引動了穀中殘留的七曜劍意,故遭反噬。"
淩雲恍然:"原來如此。"
酒劍仙取出一壺酒,灌了一口:"七劍老兒的《七劍訣》確實不凡,但需循序漸進。你修為尚淺,強行修煉高階劍招,反受其害。"
淩雲虛心受教:"前輩教訓的是。"
酒劍仙又喝了幾口酒,突然道:"小子,可願跟我學劍?"
淩雲一愣:"這..."
酒劍仙擺手:"不必顧慮七劍老兒。他帶你來找我,本就有此意。"
淩雲這才明白七劍先生的用意,連忙行禮:"弟子願意。"
酒劍仙滿意點頭:"好。從今日起,你每日清晨來此,我教你醉仙劍法。"
就這樣,淩雲開始在萬劍穀的修煉。白天跟隨酒劍仙學習醉仙劍法,晚上則在第二重劍域鞏固修為。
醉仙劍法講究似醉非醉,劍隨意走,與《七劍訣》的嚴謹精密截然不同。
初學時,淩雲很不適應,總是拘泥招式,放不開手腳。
"劍如流水,意似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