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粗略檢查了一下對方的情況,主要是韓安禾那一剪刀造成的臂傷和段俊安擊打造成的傷勢。
“死不了,凍傷加上失血,有點虛弱。”
安道成語氣平淡,拿出藥粉,簡單地給那人手臂上最深的一道傷口撒了點藥粉止血,連包紮都省了,隻是確保他不會因失血過多而當場斃命。
做完這最低限度的處理,他便站起身,仿佛多碰一下都嫌臟。
“把他弄進去吧,放在角落裡,彆礙事就行。”安道成說道。
韓安禾忍著惡心,和安道成一起,一人抬頭一人抬腳,費力地將這個昏迷的匪徒拖進了屋內,隨意地扔在了離炕最遠堆放雜物的牆角。
那冰冷而肮臟的身體與這間雖然簡陋卻收拾得乾淨溫馨的屋子格格不入。
韓安禾甚至特意找了一塊破麻袋,蓋在了那人身上,不是出於憐憫,而是單純不想再看到他那張令人不適的臉。
做完這一切,她長長地舒了口氣,隻覺得身心俱疲。
她走回炕邊,看著段俊安依舊蒼白的睡顏,又看了看牆角那一團礙眼的“東西”,心中五味雜陳。
這個除夕剛過的大年初二,注定將在驚險、混亂與沉重的擔憂中度過。
她現在隻盼著老村長能快點帶人回來,將段俊安送去醫院,也將這個危險的源頭徹底帶走。
放鬆下來,韓安禾才覺得渾身哪哪都疼,之前高度緊張時被忽略的疼痛如同潮水般席卷而來。
她下意識地“嘶”了一聲,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用手按住了隱隱作痛的肩胛和手臂。
安道成聞聲看去,這才注意到她臉上的血痕和略顯狼狽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和心疼。
他將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遞給她,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丫頭,拿去。回你自己屋裡,把傷口都清理一下,這藥化瘀止血效果不錯。”
韓安禾這才想起自己剛才也結結實實挨了幾下,臉上恐怕也掛了彩。
她接過藥瓶,低聲道謝:“謝謝安爺爺。”
她拿著藥瓶,步履有些蹣跚地走進了弟弟韓安珩的房間。
閂好門,就著房間裡昏暗的光線,她小心翼翼地脫下那件在搏鬥中被扯得有些淩亂沾了雪水泥汙和點點血漬的棉襖。
當內裡的衣衫褪下,露出肌膚時,她忍不住又抽了一口冷氣。
隻見手臂、肩胛、腰側多處都有著大片的青紫色淤痕,是那個棕襖男人拳頭和抓撓留下的印記,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手背上還有幾道被對方指甲劃破的血痕,雖然不深,但火辣辣地疼。臉上那道傷痕更是明顯,微微腫起。
她打來一盆清水,用乾淨的布巾蘸著,一點點擦拭掉身上的汙跡和已經乾涸的血跡。
冰涼的水觸碰到傷口,帶來一陣刺痛,讓她忍不住齜牙咧嘴。
清理乾淨後,她打開安爺爺給的小瓷瓶,裡麵是淡黃色的藥膏,帶著一股清苦的草藥香氣。
韓安禾用指尖挖出一些,小心翼翼地塗抹在每一處淤青和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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