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都已離開,酒店大廳鮮花圍繞,馨香繞鼻,地上鋪的是鮮紅喜慶的地毯,昨晚還在對麵宴廳開了婚前派對,如果不是意外發生,這兒就是今天的結婚現場。
此時工作人員正在一個個的拆除。
黎聽和薄司妄並肩走出去,出了大廳,隔壁就是婚宴廳,隔50米的距離都能看到那股浪漫,奢華,高調,幸福的禮堂氛圍。
這場婚禮全國矚目,媒體和豪門圈都惦記了許久,以為是世紀婚禮,沒想到以醜聞收場。
黎聽淡淡啟口,“大婚當日,目睹未婚妻和弟弟上床,薄大少有何感想?”
她的目光轉移到他的臉上,以為能看到心愛之人出軌的憤怒悲傷,哪怕一丁點兒的異樣,可是什麼都沒有,一派氣定神閒。
好像麵對媒體捉奸時,那個臉色深重的男人不是他似的。
薄司妄反問,“是動物都得交配,人也不例外,我該有什麼感想?”
黎聽,“我聽說,你為了這次婚禮稿費上億,整個現場都是按照左菲兒的喜好布置,她喜歡娃娃,於是每個桌子都擺放著手工定製的粉色布偶。她喜歡藍玫瑰,你從法國空運十萬朵藍玫瑰回來鋪滿了宴廳,都說你愛極了她。”
他兩手插兜,黝黑的瞳仁笑的漫不經心,“旁人說愛那就是愛,我從不反駁。或許有一天,外界也傳言我愛你愛到無法自拔。”
黎聽漂亮的眼睛輕輕一抬,跟他對視,“難道我倆還會有交集?這不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薄司妄彎腰低頭跟她平視,目光相接,他笑了,恣意勾人,暗聲道,“寶貝兒,這隻是我們的開始。”
“……”她心裡湧起一股不安。
施妍來了,她說,“不需要你送,我助理來了。”
她走。
他又抓住了她的手腕,“昨晚有兩次沒戴套,彆吃藥,對身體不好,若是懷了就生下來,我負責到底。”
“薄大少,你的說辭真是像極了好男人。”
但他不是,好男人做不出昨晚那種事。
抽開手走向停車場。
薄司妄看著她的背影,眸又挪向了她的後腰,視線濃鬱。
施妍打開車門,黎聽上了副駕,透過玻璃和燦爛的薄陽,看到薄司妄正在接電話。
光暈在他的輪廓圍繞,迷離萬分,他的麵容和身形有一種夢幻的英俊。
猛的,心裡一磕。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許久沒有轉移。
施妍已經開車出去,她問,“二小姐,你看什麼呢?”
黎聽收回目光,眸眺望遠方,記憶與過去重疊,“想起了故人。”
四年前她回國因意外出車禍,之後失明失聰,有個男人救了她。
剛好他也受了傷,兩人在白水村生活了半年之久。
他給她做飯,洗衣服,喂她吃藥,對她百般溫柔,後來兩人發生了關係。
等她醒來後,他消失不見,並且順走了她一張景城市中心1000坪的地契,和姥姥姥爺留給她的能換一套房的懷表。
她這才意識到她遇到了騙子。
她當時看不到聽不到,沒有看到過他,也沒有聽到過他的聲音,不知道他是誰。
他隻在她手心寫過他的名字:江堯。
她要找到他,煽他兩巴掌,並且拿回她的兩樣物品。
腰窩的海豚也是江堯給她紋的,為的是遮住受傷的疤痕。
擱著衣服摸,隱約還能摸到海豚的模樣,以及薄司妄留下來的齒痕,又疼又癢,還有一股莫名的滾燙。
她閉上眼睛,把心裡的雜緒去掉,“去藥店給我買粒避孕藥。”
“啊?”施妍大為震驚,“怎麼吃這個?難道你昨晚?”
“嗯,被設計了,目前還不知道是著了誰的道,你暗中去調查,切記不要聲張,彆讓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