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她等著他的回答。
薄司妄側頭看她,烏黑的頭發流淌下來細細碎碎的遮住了他一半兒的眼睛,以至於黎聽沒有看清他眼底的神色。
少傾,他坐起來,斜斜的一靠,男低音醇厚好聽,“你這是一個問題?”
“我問的這些對我都很重要,麻煩你告訴我實情。”
薄司妄單手托腮,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我確實去過白水村。”
黎聽的心突然開始劇烈跳動,砰砰砰,熱烈響亮。
那這麼說來就是他了。
薄司妄又說,“白水村現在是薄氏旗下一家大型製衣廠,那是我負責的項目,我也常去,下次我去視察,你跟我一起?”
黎聽的手心出了汗,“薄總,我的意思是你在那邊有沒有……”
“我是三年半前去的,不是四年前。”
什麼?
“怎麼?你在那邊跟哪個男的談了,卻不知道他是誰?”
黎聽的心猛的沉了下去,時間對不上,不是他嗎?
“那麼中恩集團的……”
“寶貝兒。”薄司妄把她的手拿了起來,抓在手裡,慢慢的揉捏,“我們薄家想要哪塊地,需要地契麼?”
“……”
“逗你的,確實需要地契。五年前,那片地就被政府收走,說是持有人已經到了期限,之後薄氏買了下來,四年前建成了大樓,創辦了中恩傳媒,跟你媽媽沒有一點關係,我的回答還滿意嗎?”
黎聽頓住,五年前地皮就過期,那也就是說她當年拿的那地契,是無效的。
也就是說薄司妄不僅跟四年前的男人無關。
可她沒法解釋,為什麼看到薄司妄就會想起江堯。
薄司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絲淡笑從眼角一閃而逝。
她低聲問,“你見過我媽嗎?她叫黎書。”
薄司妄恍然大悟,“哦,她叫黎書啊?”
黎聽眼裡的期待一瞬間漲滿,“你見過?什麼時候見的?在哪兒見的?”
薄司妄哼笑,“怎麼總是這麼猴急?跟那天晚上一樣。”
“薄總!”
“大概十五年前,去過我家,跟我家老頭兒聊天,我和她僅一麵之緣。”
“後來呢?”
“再沒聽說過她。”
難道媽媽最後消失的方向是薄家嗎?還是說彆的地方。
世界之大,想要找一個人,何其難。
黎聽的心反反複複的希望又失望。
黎聽站了起來,薄司妄抓著她的手腕把她往下一拽,黎聽失控的坐在他的腿上,他的大手精準的扣住了她的腰。
夏天的衣服都是輕薄型,黎聽再次感覺到了他腿部蓬勃的肌肉,和那股熾熱的力量。
她也沒有輕舉妄動,隻是戒備的看著他,“你乾嘛?”
薄司妄放浪的輕笑,“我能嗎?”
“……”黎聽,“不能。”
“真是可惜。”薄司妄修長的指尖撩起她頰邊一縷青絲,手指往下滑,捏著發梢,拿發梢在她臉上繚繞,他的眼神也在勾絲,“很懷念四年前跟你處過的男人?”
黎聽的臉被頭發撩過的地方出奇的癢,準備阻止他時,那發梢又去了她的脖子,在她的大動脈撫動。
她略微僵硬。
“不懷念,隻是想跟他談談。”
“談什麼?情還是愛?”
像撓癢癢搬的觸覺,從皮膚慢慢滲透到四肢百骸,像千萬隻蟲子往骨頭裡鑽。
黎聽氣息變了。
心跳也微微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