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聽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但你彆忘了,薄司簡還有個左菲兒,他倆若是能結婚,左毅中就不會逼我嫁給你。”
“那就拆散他倆好了。”
“……”黎聽也湊過去,低聲道,“薄總,你好像很想娶我,喜歡我?”
薄司妄突然捏了捏她的臉,在外人看來這個動作溫柔又寵溺,“當然喜歡,你我在床上如此契合。”
可這樣的動作又何嘗不是調戲。
她問,“左菲兒和薄司簡會上床,是你的傑作吧?”
薄司妄不承認也不否認,笑而不語。
但他的行為已經讓黎聽確認了就是他做的。
所以黎聽非常清楚,薄司妄這樣想奪權的人,想功名利祿,想權勢滔天,愛情根本不重要。
無非是都她玩兒,拿她當個樂子。
拍賣會結束,在稀稀落落的後花園裡,黎聽終於有機會見到了薄仲天。
她笑容得體,客套而疏離,“薄董您好,我剛才隱約聽您提到,您說小書的女兒果然不一般,您認識我媽媽?”
薄仲天近距離的看黎聽,仿佛見到了故人,對黎聽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慈愛,“你媽媽是當年少有的女性建築師,薄氏集團還有薄氏公館,都有她的設計,我當然認識。”
黎聽心裡的驕傲感油然而生,轉而又是失落,“隻可惜我跟我媽媽沒說過一句話,沒能好好抱抱她,她也沒有聽我叫過一聲媽。等我長大回國,想找她時,發現她已經失蹤多年。”
她眸子一抬,失落退去,眼裡多了焦急,“薄董知道一些我媽的事情嗎?她醒來後和您有交集嗎?”
薄仲天那雙深沉的老眼睛把真正的情緒隱藏的極深,惋惜的一歎,“她去過我家,那時她才醒來,萎縮的肌肉讓她行動不便。大概是常年躺著治療的原因,說話含糊思維混亂,忘記自己是誰了,但是也記得她生過一個女兒,讓我幫著找。我送她去了康複中心,也聯係人找你,隻是你還沒找到,你媽媽在一個天還沒亮的早晨走了,不知去向。”
黎聽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我媽媽她…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嗯。”薄仲天歎息道,“我非常抱歉,作為老友,沒能守住她,也沒能幫她找到你。”
黎聽心頭那寸小小的世界,一瞬間灰暗無光,她不死心的追問,“我媽媽從哪個療養院失蹤的?”
“童心。”
“謝謝薄董。”
“不客氣,你有時間多去我那走動走動,看在你媽媽的麵子上,我會關照你的。”
“好。”
薄董事長離開,走了一段距離又回頭看了看黎聽,唇角不明所以的一笑。
黎聽走去了泳池旁,在夜燈的照耀下水波粼粼,月亮倒掛池底,搖搖晃晃。
她在水池邊站了許久,神緒外遊,就連身邊站了一個人,她都沒有發覺。
五分鐘後,薄司妄低歎,“你到底跳不跳?”
黎聽在消化自己的情緒,即使沒有消化好,她也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側頭,光影斑駁之下薄司妄這張臉愈發的驚人。
“我為什麼要跳?”
“那你這麼杵著,在這兒喂蚊子?”
黎聽又重新看著水池,苦笑,又不想心裡的悲痛被她之外的人知道,又輕描淡寫,“美女總是吸引人的,當然也吸引蚊子。”
薄司妄嘖聲道,“辱罵上司倒成你日常了。”
“沒辦法,誰讓上司喜歡我,被喜歡的那一方總是有特權的。”
薄司妄低笑出聲,聲音魔魔魅魅,“那我勸你早點喜歡我,我給你更多的特權。”
黎聽置若罔聞,“回見。”
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