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的宿舍格外安靜，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蟲鳴聲，還有趙小胖均勻的打鼾聲。
李無桀悄悄從稻草床上坐起來，借著透過窗戶灑進來的月光，摸索著從床底下的破木箱裡拿出那本藍色封麵的《鐵布衫》。書頁邊緣有些卷邊，封麵也磨得發亮，顯然是被很多人翻過，卻沒幾個人能真正練出點名堂。
他盤腿坐在床上，把《鐵布衫》攤在膝蓋上，借著月光仔細翻閱。越看，他眉頭皺得越緊——這功法是真的粗淺，運氣路線繞了好幾個沒必要的彎路，有兩個穴位甚至還是堵塞的，強行按這路線運氣，不僅練不出效果，時間長了還可能損傷經脈；練體動作也隻注重表麵，比如“鐵山靠”隻教了撞牆的姿勢，卻沒說怎麼用真氣配合，跟沒練一樣。
“就這破功法，王教頭還好意思讓我一個月練出第一層？怕是給普通弟子十年，都未必能摸到門檻。”李無桀心裡吐槽，隨手翻到最後一頁，上麵還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字：“練三月，肩酸背痛，棄之”，看來之前練這功法的人也沒堅持下去。
他想起昨天晚上係統說的“優化分析”，心裡一動——既然普通優化就能把《鐵布衫》變成《九陽鐵布衫》，那係統有沒有更厲害的功能？比如直接把這粗淺功法推演出完整版？
“係統，在嗎？”李無桀在心裡呼喚，“除了優化分析，你能不能直接推演《鐵布衫》，讓它變成更厲害的功法？”
沒過多久，係統冰冷的機械音就在腦海裡響起：“檢測到宿主需求，可啟動‘武學推演’功能。該功能可基於原有功法，結合宿主體質與已修功法九陽神功），推演至完美境界。推演《鐵布衫》需消耗50點係統積分，是否啟動？”
“50點積分？還能結合九陽神功？”李無桀眼睛一亮——他現在有200點積分，50點根本不算什麼，而且能結合九陽神功，意味著推演後的功法不會和自己的主修功法衝突，反而可能相輔相成！
“啟動！立刻啟動！”李無桀毫不猶豫地答應。
“武學推演功能啟動，消耗50點係統積分，剩餘積分150點。”
“分析目標功法：《鐵布衫》基礎後天功法）。”
“結合宿主體質：九陽之體初顯）。”
“結合宿主已修功法：《九陽神功》大成篇）。”
“推演開始……10…30…50…”
隨著係統的聲音，李無桀的腦海裡突然亮起一道刺眼的藍色光流，緊接著，《鐵布衫》的文字和圖案像潮水一樣湧了出來，在他的識海裡快速重組、變化。
他能清晰地看到，原本繞遠的運氣路線被一點點修正——堵塞的兩個穴位被打通，真氣從丹田出發，經下脘、建裡兩穴直接抵達中脘，再分三路流向四肢，比原來的路線快了三倍；原本粗糙的練體動作也被補充，“鐵山靠”後麵多了“九陽撞”的變式，需要用九陽真氣包裹全身，撞向特製的玄鐵樁，能同時強化肉身和真氣；甚至連功法的境界劃分都變了，從原來的“三層”變成了“後天三重—先天一重”，突破先天後，肉身能硬抗凝氣境修士的攻擊，還能自動修複輕傷！
“這……這也太離譜了吧！”李無桀的心臟狂跳，眼睛瞪得溜圓——原來的《鐵布衫》頂多算“街頭把式”，推演後竟然直接變成了能到先天境界的頂尖煉體功法！而且每一步都和九陽神功完美契合，比如運轉《完美版鐵布衫》時，九陽真氣會自動融入練體動作，不僅不會消耗額外真氣，還能加速九陽神功的修煉！
“推演完成！獲得《完美版鐵布衫》先天級煉體功法）。功法特性：1.防禦強度為原版10倍，先天境可硬抗凝氣境中期攻擊；2.與《九陽神功》100兼容，同步運轉可提升修煉速度20；3.修煉至先天境可開啟‘九陽護體’，自動驅散陰寒毒素；4.煉體過程中可滋養經脈，輔助突破境界。”
係統的聲音剛落，一股龐大的信息就湧入李無桀的識海，《完美版鐵布衫》的每一個細節——運氣路線、練體動作、境界突破的條件，都像刻在他腦子裡一樣，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他甚至能“看到”自己修煉這功法後的樣子：肉身堅硬如鐵，真氣渾厚，就算遇到凝氣境修士，也能靠肉身硬扛幾招！
“係統到底是什麼來頭？”李無桀心裡滿是震撼和好奇，“之前說跨越億萬時空，篩選武道奇才，現在連武學推演都這麼厲害，能把後天功法推到先天級……這絕對不是普通的武道輔助係統！”
他想起懷裡的黑色鐵片，想起青雲城的張公子，想起絕龍崖底的奇遇——係統、鐵片、張公子，這三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係？係統選擇他，真的隻是因為他是“萬中無一的武道奇才”嗎？還是說，他身上有什麼特殊的東西，是係統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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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疑問像一團亂麻，在他腦子裡盤旋。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迫切地想試試《完美版鐵布衫》的效果。
李無桀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按照《完美版鐵布衫》的運氣路線，開始運轉體內的九陽真氣。
真氣從丹田出發，順著修正後的路線快速流轉——沒有絲毫滯澀，就像水流過光滑的管道一樣。原本有些狹窄的經脈，在真氣和功法的雙重作用下，竟然開始一點點拓寬，酥酥麻麻的癢意從經脈深處傳來，比單純修煉九陽神功時的效果還好！
當真氣流到雙臂時，李無桀按照功法裡的“鐵臂功”動作，緩緩抬起雙臂，掌心相對，真氣在雙臂間來回流轉。他能感覺到，雙臂的肌肉在真氣的滋養下，變得越來越堅硬，皮膚表麵甚至泛起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雖然很淡，但能清晰地看到。
“這效果也太明顯了！”李無桀心裡狂喜——普通《鐵布衫》練一個月都未必能讓手臂變硬，他才練了一刻鐘，就有這麼明顯的變化，要是練上三天，還不知道能到什麼地步！
他繼續修煉，真氣流轉到雙腿，配合“鐵腿功”的動作，雙腿微微下蹲，然後猛地站起，真氣順著雙腿湧入腳掌，踩在稻草床上，竟然沒留下絲毫痕跡——這是肉身力量和真氣完美結合的表現，換成以前，他這麼用力，稻草床早就塌了。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泛起了魚肚白，遠處傳來了武館弟子起床的號角聲。李無桀才緩緩收功，睜開眼睛——丹田內的九陽真氣比昨晚更渾厚了，離鍛體境四重隻有一步之遙；肉身也變得更加強硬，他用手指輕輕戳了戳手臂，感覺像戳在鐵塊上一樣，硬邦邦的，一點都不疼。
“李九兄弟，你怎麼起這麼早？還在看《鐵布衫》啊？”趙小胖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看到李無桀手裡的功法，笑著說，“彆太拚了，這功法急不來，慢慢練總能摸到門檻的。”
孫石頭也醒了，打了個哈欠：“就是，王教頭故意刁難你，咱們儘力就行，真練不出來，大不了再想彆的辦法。”
林默也睜開眼睛，看了李無桀一眼，沒說話，但眼神裡帶著一絲擔憂，顯然也怕他因為練不出《鐵布衫》被趕走。
李無桀把《完美版鐵布衫》的信息收進識海，合上藍色封麵的舊書，裝作有些疲憊的樣子：“我就是想早點入門，不想被趕走。謝謝三位師兄關心，我會慢慢來的。”
他心裡卻在偷笑——慢慢來？有《完美版鐵布衫》和九陽神功，彆說一個月，就算是三天，他也能練出遠超王教頭預期的效果！
很快，武館的號角聲再次響起，是集合練功的時間了。李無桀和三位室友一起走出宿舍，朝著演武場走去。路上遇到其他外門弟子，有的還在抱怨《鐵布衫》難練，有的則在擔心下個月的考核。
李無桀跟在人群後麵，看著遠處的演武場，心裡充滿了期待——三天時間，足夠他把《完美版鐵布衫》練到後天一重，到時候考核，他倒要看看，王教頭和那些輕視他的人，會是什麼表情！
隻是他心裡還有個小小的疑問：《完美版鐵布衫》的修煉速度這麼快，三天時間，他會不會不小心練到後天二重？甚至直接摸到後天三重的門檻？要是真練那麼快，會不會暴露係統的秘密？
“還是得控製一下速度，先練到後天一重，足夠通過考核就行。”李無桀心裡想，腳步也慢了些，繼續保持著低調——在沒弄清楚張公子和黑色鐵片的秘密前，他不能暴露任何底牌。
演武場的鐘聲響起，外門弟子們紛紛站好隊伍，王教頭穿著灰色勁裝，拿著一根教鞭，從遠處走來，眼神掃過人群，最後落在李無桀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顯然還在等著看他考核不及格的笑話。
李無桀迎著王教頭的目光，沒有躲閃，心裡卻在冷笑：等著吧，用不了多久，我會讓你知道，你眼裡的“廢物”，到底有多厲害！
陽光漸漸升起，灑在演武場的青石板上，也灑在李無桀的身上。他握緊拳頭，感受著體內湧動的九陽真氣和《完美版鐵布衫》帶來的力量，知道自己的武館修煉之路，才剛剛開始真正的“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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