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城主府,霧氣還沒散儘,張天傲就已經坐在前廳的紫檀木椅上,手裡把玩著一把鑲嵌寶石的匕首,眼神裡滿是不耐。
“張護衛,人準備好了嗎?”他頭也沒抬,聲音帶著慣有的傲慢,“彆讓本公子等太久,要是連個外門弟子都試探不出來,你這護衛也彆當了。”
“回公子,都準備好了!”穿著黑色勁裝的張護衛快步走進來,躬身回話,“屬下帶了兩個凝氣初期的兄弟,都是跟著公子多年的老手,知道該怎麼做——不直接動手,就去烈陽武館附近‘偶遇’那李九,用言語挑釁,再稍微露兩手,看看他的反應,絕不會暴露公子您的身份。”
張天傲這才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算你懂事。記住,彆傷他,本公子還等著親自‘會會’他呢!要是他連這點挑釁都扛不住,那也太無趣了。”
“屬下明白!”張護衛躬身應道,心裡卻暗自歎氣——這李九也是倒黴,被自家公子盯上,就算今天能躲過試探,以後也少不了麻煩。
張天傲揮了揮手,讓張護衛退下,又拿起桌上的夜明珠,眼神裡閃爍著惡意:“李九……希望你彆讓本公子失望,要是連挑釁都接不住,那可就太浪費本公子的時間了。”
與此同時,烈陽武館外的一間破廟裡,氣氛卻陰沉得嚇人。
劉猛捂著還在隱隱作痛的肩膀,坐在一堆乾草上,對麵站著三個穿著破爛、滿臉凶相的男人。這三個男人都是青雲城附近有名的亡命徒,左邊那個臉上有刀疤的叫刀疤強,是鍛體境五重,擅長用一把鏽跡斑斑的砍刀,手上沾過至少十條人命;中間那個瘦高個叫毒蛇,也是鍛體境五重,腰間藏著毒針,出手又快又狠;右邊那個矮胖的叫黑熊,鍛體境四重,力氣大得能搬起五百斤石頭,最擅長偷襲。
“劉兄弟,你找我們哥仨來,到底是啥事?”刀疤強舔了舔嘴唇,眼神裡滿是貪婪,“要是隻是喝酒聊天,那我們可沒這閒功夫,不如找個地方劫一票來得實在。”
劉猛咬了咬牙,從懷裡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扔在地上:“這裡麵有五十兩銀子,是定金。隻要你們幫我廢了一個人,事成之後,再給你們五十兩!”
五十兩銀子!三個亡命徒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們平時劫道,運氣好也就能賺個三兩五兩,五十兩足夠他們逍遙好幾個月了。
“廢誰?”毒蛇往前湊了一步,聲音沙啞,“隻要不是凝氣境的修士,就算是鍛體境九重,我們哥仨也能廢了他!”
“不是凝氣境,就是烈陽武館的一個外門弟子,叫李九,鍛體境四重。”劉猛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昨天在演武場讓我丟了大臉,還震傷了我的肩膀!我要你們廢了他的手腳,讓他再也練不了武,出不了門!”
他一邊說,一邊掀起肩膀上的衣服——那裡還有一塊青紫色的淤青,正是昨天被李無桀震傷的地方。
刀疤強看了一眼淤青,皺了皺眉:“鍛體境四重能震傷凝氣初期?劉兄弟,你沒騙我們吧?這小子是不是有什麼厲害的功法?”
“他就是練了《鐵布衫》,運氣好罷了!”劉猛趕緊說道,故意隱瞞了李無桀真氣渾厚的事,“你們放心,他就是個沒背景的外門弟子,廢了他也沒人會管。而且烈陽武館晚上守衛不嚴,你們可以偷偷摸進去,趁他睡覺的時候動手,保證萬無一失!”
毒蛇眼睛轉了轉,露出一絲陰笑:“趁睡覺動手?這主意好!我再給他喂點‘軟筋散’,保證他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廢他手腳跟切菜一樣簡單!”
“好!就這麼辦!”劉猛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今晚三更,我會想辦法把武館後門的守衛引開,你們從後門進去,他住在外門弟子院最裡麵那間宿舍,很好找!”
刀疤強撿起地上的錢袋,掂量了一下,滿意地點點頭:“沒問題!今晚三更,保證讓那李九變成廢人!”
三個亡命徒說完,轉身走出破廟,身影很快消失在濃霧裡。劉猛坐在乾草上,摸著肩膀上的淤青,眼神裡滿是怨毒:“李九,你讓我丟了臉,我就讓你付出代價!等著吧,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而此時的烈陽武館,李無桀還不知道兩重危機正在向他逼近。
上午,他按照計劃,去了武館的藏書閣。藏書閣不大,隻有兩層,裡麵擺滿了破舊的書架,上麵放著各種基礎功法和青雲城的地理誌。李無桀的目標很明確——找關於絕龍崖底和黑色鐵片的記載。
他在書架間穿梭,手指劃過一本本泛黃的書籍,偶爾停下來翻兩頁。可翻了整整一個上午,也沒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地理誌裡隻提到絕龍崖是青雲城附近的險地,有強大的妖獸,沒提過崖底有寶貝;功法書裡更是連黑色鐵片的影子都沒有。
“難道這黑色鐵片真的是獨一無二的?連記載都沒有?”李無桀皺起眉頭,心裡有些失望。他合上書,準備離開藏書閣,剛走到門口,就遇到了外門管事王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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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教頭看到他,臉上立刻露出笑容,語氣比之前客氣了十倍:“李九師弟,這是在看書啊?要是找不到想看的,跟我說,我幫你找!”
李無桀心裡了然,王教頭肯定是被館主叮囑過,才對他這麼客氣。他笑了笑:“謝謝王教頭,不用了,我就是隨便看看,現在準備回去修煉了。”
“好好好!修煉重要!”王教頭趕緊點頭,還親自送李無桀出了藏書閣,看著他走遠,才轉身離開。李無桀能感覺到,王教頭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打轉,顯然是在“關注”他,不過沒有惡意,隻是奉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