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們的腳步頓在擂台邊緣,長刀在手裡微微發顫。剛才李無桀斬劍製敵的場景還在眼前晃,連凝氣巔峰的張天傲都不是對手,他們這些凝氣初期的護衛衝上去,跟送菜沒區彆。可高台上城主的怒吼還在耳邊炸響,要是敢退,下場隻會更慘。
“上!誰要是敢退,軍法處置!”領頭的護衛咬著牙喊了一聲,握緊長刀率先往擂台上衝——他的腳剛踏上鐵木台麵,就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兄弟,眼裡滿是無奈。其他護衛也隻能硬著頭皮跟上,十幾把長刀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卻沒了之前的殺氣,更像是在裝樣子。
李無桀看著衝上來的護衛,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他手裡的龍吟劍胚還帶著張天傲的血跡,瑩白色的劍身微微震動,像是在呼應他的殺意。“留著張天傲,以後必是禍患。”李無桀在心裡冷笑,腳下悄悄往前挪了半步,劍尖再次對準了還癱坐在地上的張天傲——隻要再往前遞半尺,就能徹底解決這個麻煩。
張天傲剛從恐懼中緩過勁,就看到李無桀的劍尖又對準了自己,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想往護衛那邊躲:“救我!快救我!”
周烈陽也看出了李無桀的意圖,心裡一急——殺了張天傲,就等於徹底跟城主府撕破臉,到時候彆說李無桀,整個烈陽武館都得遭殃!他趕緊上前一步,想拉住李無桀:“彆衝動!殺不得!”
可已經晚了。李無桀的手腕已經微微發力,龍吟劍胚的劍尖泛起一絲冷光,眼看就要刺向張天傲的後心。
就在這時——
“哼!”
一聲冷哼突然從高台上炸響!
這聲冷哼沒有多大音量,卻像一把冰錐,狠狠紮進每個人的耳朵裡。台下原本喧鬨的百姓瞬間沒了聲音,連呼吸都下意識地屏住;衝上台的護衛像是被施了定身術,僵在原地,手裡的長刀“哐當”掉在地上都沒察覺;周烈陽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後退了半步。
更可怕的是,一股無形的威壓,像烏雲蓋頂般,瞬間籠罩了整個擂台!
這股威壓跟之前張天傲的凝氣巔峰威壓完全不同——張天傲的威壓像是狂風,能吹得人站不穩,卻能勉強抵抗;可這股威壓像是一座沉在海底的大山,帶著先天境獨有的“域”,一壓下來,就讓人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李無桀首當其衝,隻覺得胸口像是被塞進了一塊燒紅的鐵塊,悶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丹田內原本運轉順暢的九陽真氣,像是被凍住的水流,瞬間停滯不前,甚至開始往回倒湧,撞得他經脈隱隱作痛。之前環繞在周身的殺戮劍意,像是遇到了烈陽的積雪,“唰”地收縮成一團,緊緊貼在體表,連半分都施展不出來。
懷裡的龍吟劍胚也劇烈震動起來,瑩白色的劍身泛起一層淡淡的青光,像是在抵抗這股威壓。可青光剛冒出來,就被威壓狠狠壓了回去,劍胚的震動越來越弱,最後隻剩下細微的顫栗,像是在害怕。
“先天境……竟然是先天境!”周烈陽扶著護欄,才勉強站穩,聲音裡滿是震驚。他在武館待了十幾年,隻在當年的武林大會上見過一次先天境高手,可那時候對方隻是遠遠路過,散發出的威壓就已經讓他心驚膽戰,更彆說現在這樣近距離被威壓鎖定。
李無桀死死咬著牙,想調動真氣抵抗。可那股威壓像是有生命,他的真氣剛動一下,威壓就加重一分,撞得他喉嚨裡泛起一股腥甜。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膝蓋在不受控製地往下彎,要是再撐下去,恐怕就要當場跪下!
“李九!敢傷我兒,你好大的膽子!”
高台上傳來張烈冰冷的聲音,沒有絲毫感情,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本城主念你年輕,本想給你個機會,沒想到你不知死活,還敢當著本城主的麵動手!今天要是不給你點教訓,你真以為青雲城沒人能治得了你?”
話音剛落,籠罩在李無桀身上的威壓突然加重!
“噗!”
李無桀再也撐不住,一口鮮血從嘴角噴了出來,濺在擂台上,染紅了青石板上的劍痕。他的身體像被無形的手推了一把,連退了五六步,重重撞在精鐵護欄上,“哐當”一聲,護欄被撞得變形,他才勉強站穩。
懷裡的龍吟劍胚徹底停止了震動,瑩白色的劍身失去了光澤,變得像塊普通的廢鐵。李無桀扶著護欄,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口的疼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可他的眼神裡沒有絲毫屈服,反而透著一股倔強——這是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先天境的恐怖,卻也讓他更加清楚,自己的路還很長。
台下的百姓嚇得不敢出聲,有幾個修為低的弟子,已經被威壓壓得跪在了地上,頭都不敢抬。趙小胖和孫石頭擠在人群裡,看著擂台上吐血的李無桀,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卻連上前一步的勇氣都沒有——那股威壓實在太可怕了,光是站在台下,就讓他們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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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傲躲在護衛後麵,看到李無桀被父親的威壓打成這樣,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指著李無桀大喊:“爹!殺了他!快殺了他!他之前還想廢我修為,還敢斬您給我的青雲劍!”
張烈沒有理會兒子的叫喊,目光死死盯著擂台上的李無桀,眼神裡滿是殺意:“李九,本城主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跪下給天傲磕三個頭,自廢修為,再把你懷裡的那塊鐵片和劍胚交出來,本城主可以饒你一命,放你離開青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