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箭帶著刺骨的寒意逼近丹田，李無桀甚至能感覺到那縷水藍色真氣在攪動自己的經脈——退，隻會被水箭追著打，繼續陷入柔水劍意的纏繞；躲，水霧裡視線受阻，根本避不開趙乾的後續追殺。
“既然剛不過，那就拚了！”李無桀眼底閃過一抹瘋狂，突然放棄了所有防禦姿態——他不僅沒退，反而猛地往前踏了一步，主動將小腹往水箭方向送了半寸！
“你瘋了？！”趙乾瞳孔驟縮，他沒想到李無桀會用這種同歸於儘的打法，水箭已經收不回，隻能眼睜睜看著它刺向李無桀的小腹！
“嗤啦！”
水箭擦著丹田邊緣刺入小腹，冰涼的真氣瞬間鑽入傷口，攪得內腑一陣劇痛！鮮血順著傷口噴湧而出，染紅了李無桀的粗布勁裝，甚至濺到了他的臉頰上——可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借著前衝的慣性，龍吟劍胚帶著銀黑色的殺戮劍意，直刺趙乾的胸口膻中穴！
這一劍太快、太狠！趙乾剛收回柔水劍想格擋，劍胚已經離他胸口隻有一尺遠，他隻能倉促間凝聚一道水盾擋在身前——“砰！”
劍胚撞在水盾上，銀黑色的劍意瘋狂撕扯著水藍色真氣！之前被水盾輕鬆化解的劍意，此刻因為李無桀的搏命姿態，竟帶著一股血腥味，讓水盾微微晃動起來，表麵出現了一絲細微的裂痕！
“不可能！你的劍意怎麼會變強？！”趙乾驚怒交加，他想後退拉開距離，卻被李無桀死死纏住——李無桀左手抓住他的柔水劍劍身，哪怕手掌被水藍色真氣割得鮮血淋漓，也不肯鬆開！
“你不是喜歡纏嗎？今天我就跟你纏到底！”李無桀的聲音帶著血腥味，眼神裡滿是瘋狂的殺意，右手的龍吟劍胚再次刺向趙乾的腰腹，“你的柔水劍意能纏兵器，能纏得住命嗎？！”
趙乾被他的瘋狂嚇住了，隻能用手肘狠狠撞向李無桀的傷口——“砰！”李無桀的小腹傷口再次崩裂，鮮血噴得更猛，可他不僅沒鬆左手，反而抓得更緊，劍胚離趙乾的腰腹隻有三寸遠！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趙乾慌了，他自幼順風順水，從未遇到過這種不計代價的搏殺方式。他猛地催動真氣，水絲順著李無桀的左手傷口鑽入經脈，想逼他鬆手——可李無桀像是感覺不到疼痛，反而借著水絲的拉扯，身體往前一靠，劍胚再次逼近一寸！
“嗤！”
劍胚終於刺破了趙乾的月白錦袍，在他腰腹劃開一道深溝！鮮血瞬間滲出，趙乾疼得慘叫一聲，再也顧不得保持風度，一腳狠狠踹在李無桀的胸口，終於掙脫了他的糾纏，連退五步，捂著傷口，眼裡滿是驚恐和難以置信。
李無桀被踹得後退兩步，靠在岩壁上，小腹和左手的傷口都在流血，臉色慘白如紙，卻咧嘴笑了——他能清晰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裡，彌漫著兩人傷口散發出的血腥味、汗液味，還有瀕死掙紮的殺氣，這些氣息像溪流般彙入自己的殺戮劍意！
之前散亂的銀黑色劍意，此刻竟開始變得凝實，還隱隱透出一絲深紅色——那是吸收了戰場殺氣後的變化！劍意的壓迫感也變強了，不再是單純的剛猛，而是多了股“擇人而噬”的暴烈，連周圍的暗河水霧都被劍意逼得往後退，不敢靠近！
“原來……殺戮劍意的本質，不是硬拚，是從殺戮裡汲取力量！”李無桀終於頓悟。之前他太執著於用劍意“對抗”柔水劍意，反而忘了自己的劍意是在屍山血海裡練出來的——隻有在真正的血腥搏殺中，殺戮劍意才能找到最適合的成長方式，就像野草在血土裡長得最瘋！
他擦去嘴角的鮮血，緩緩站直身體。雖然小腹和左手的傷口還在流血，疼得他渾身發抖，可丹田內的殺戮劍意卻像蘇醒的野獸，瘋狂跳動著，渴望著更多的殺戮、更多的殺氣！
“趙乾，你不是想廢我的劍意嗎？來啊！”李無桀舉起龍吟劍胚，深紅色的劍意順著劍胚流轉，劍刃上的寒光比之前更盛，甚至能看到細微的血光在劍身上跳動，“現在，該我了！”
趙乾看著他身上的變化，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李無桀的劍意不僅沒因為受傷變弱，反而變得更恐怖！那股深紅色的殺氣，像潮水般湧向他，讓他的柔水劍意都開始躁動，之前流暢的水絲凝聚都變得滯澀起來。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的劍意怎麼會越打越強？！”趙乾咬著牙，再次舉起柔水劍，水藍色的水絲再次凝聚，可這次的水絲明顯比之前細了不少，顏色也淡了幾分，連纏繞的速度都慢了半拍。
“沒什麼不可能的！”李無桀腳下流雲步展開，這次不再是為了閃避，而是為了更快地貼近——他像道染血的殘影，直撲趙乾，龍吟劍胚對著他的手腕刺去，“你的柔水劍意怕的不是剛猛，是殺戮！是你不敢麵對的血腥！”
趙乾趕緊用柔水劍格擋，水絲想纏住劍胚——可這次，深紅色的殺戮劍意剛碰到水絲，水絲就像被烈火灼燒般，“嗤”的一聲斷成了兩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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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趙乾徹底慌了，他趕緊後退，再次凝聚水盾——可水盾剛成型，李無桀的劍胚就已經刺到，“砰！”水盾上的裂痕瞬間擴大，水藍色的真氣開始潰散，連柔水劍都被震得微微發麻！
兩人再次纏鬥在一起，這次的局勢徹底反轉——李無桀完全放棄了防禦，每一劍都朝著趙乾的要害刺去，哪怕自己被水絲劃傷也毫不在意。他的鮮血滴在地上，他的傷口不斷增多，可這些都成了殺戮劍意的“養料”——劍意越來越濃，顏色越來越深，從深紅漸漸變成了墨紅，壓迫感籠罩著整個暗河區域，連水流都變得緩慢，水霧更是不敢靠近兩人周身三尺！
趙乾的柔水劍意徹底亂了——水絲越來越容易斷裂，水盾越來越脆弱，甚至連流水步都開始出現破綻。他的手臂、大腿都被劍胚劃傷，鮮血不斷流出，可這些鮮血不僅沒讓他變強，反而成了刺激李無桀劍意的“催化劑”！
“不！我的柔水劍意怎麼會輸？！”趙乾發出不甘的怒吼，他燃燒精血，想最後一搏——水藍色的真氣暴漲，柔水劍對著李無桀的喉嚨刺去，水絲密密麻麻地籠罩過來，想做最後一次纏繞！
可李無桀隻是冷笑一聲，墨紅色的殺戮劍意瞬間爆發到極致——劍胚上的劍意凝聚成一道尺長的墨紅劍影，對著水絲劈去！
“哢嚓！”
這次，水絲沒有纏繞，而是像玻璃般瞬間碎裂！墨紅劍影勢不可擋，直逼柔水劍——“叮！”兩劍相撞，水藍色的真氣瞬間潰散，柔水劍竟被震得從趙乾手中脫手飛出，插在遠處的岩壁上，劍身上的水藍色真氣徹底消失！
趙乾呆呆地看著自己空空的右手，又看了看李無桀身上那股墨紅色的、帶著血腥氣的劍意，眼裡滿是絕望——他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柔水劍意出現了“裂痕”，那是從本質上被壓製的跡象，再也無法像之前那樣流暢地凝聚，更彆說化解李無桀的殺戮劍意了！
李無桀一步步朝著趙乾走去，墨紅色的劍意圍繞著他，像無數細小的血刃在旋轉。他的身上布滿了傷口，鮮血染紅了全身，看起來像個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可他的眼神卻異常清醒，甚至帶著一絲明悟——
他能感覺到，丹田內的殺戮劍意不再是單純的“意”，而是隱隱有了“勢”的雛形！那股從殺戮中汲取的力量，正在重塑劍意的本質，隻要再往前一步，或許就能真正突破到“殺戮勢”的境界！
趙乾嚇得連連後退，後背撞在岩壁上，再也退無可退。他看著李無桀那雙充滿殺戮的眼睛，身體忍不住發抖，之前的傲慢和自信早已蕩然無存，隻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懼。
“你……你彆過來！我是趙家天才，你殺了我，趙家不會放過你的！”趙乾哆哆嗦嗦地威脅，卻連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
李無桀停下腳步，墨紅色的劍意微微收斂，卻依舊帶著讓人心悸的壓迫感。他看著趙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趙家會不會放過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今天你走不了了。”
話音剛落，他再次舉起龍吟劍胚——墨紅色的劍意再次暴漲，劍影直指趙乾的胸口。這場以殺養意的搏殺，即將迎來最終的結局。
隻是，李無桀的殺戮劍意能否在最後一擊時徹底突破到“勢”？趙乾是否還有隱藏的底牌？這場戰鬥的結果，又會給地宮一層的勢力格局帶來怎樣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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