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慕寒煙點頭，纖細的手指在玄冰上輕輕一點，一道藍光從玄冰柱裡射出來，在空中形成三道光影——第一道是一把散發著戾氣的劍，第二道是一座厚重的山，第三道是一片籠罩著萬物的領域。
“這三道光影，分彆是‘意’‘勢’‘域’。”慕寒煙的聲音緩緩傳來，“劍意是劍的本質，是你心中的殺伐、堅韌、不屈；劍勢是劍意的延伸，是你將劍意凝聚成的力量，比如你的殺戮劍勢、周岩的山嶽劍勢；而域，則是勢的升華，是將劍勢融入周圍的環境，形成屬於自己的領域，在領域裡，你就是主宰。”
李無桀看著空中的三道光影，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之前隻注重融合劍勢，卻忽略了劍意的凝練！我的殺戮劍勢雖然淩厲，山嶽劍勢雖然厚重，但兩者的劍意沒有真正融合在一起，所以才會覺得差了點什麼！”
慕寒煙點了點頭，繼續道：“你說的對。殺戮劍意主殺伐，山嶽劍意主沉穩，兩者看似矛盾，實則可以相輔相成。殺伐中帶著沉穩，就不會因為戾氣而失控；沉穩中帶著殺伐，就不會因為厚重而遲緩。這就是‘意’的融合。”
李無桀閉上眼睛，按照慕寒煙說的，開始凝聚劍意。他先在腦海裡回想殺戮劍勢的戾氣——那是他第一次殺人時的決絕，是對戰周岩時的不屈；再回想山嶽劍勢的沉穩——那是周岩劍勢的厚重，是他領悟以點破麵時的冷靜。他試著將這兩種感覺融合在一起，九陽神功也隨之運轉起來，淡金色的真氣縈繞在他身邊，與玄冰的寒氣相互交織。
“嗡——”
青鋒劍突然發出一聲輕鳴，劍身的淡金色真氣裡，竟然夾雜了一絲淡淡的藍色——那是玄冰寒氣的顏色。李無桀能清晰地感覺到，殺戮劍意和山嶽劍意正在慢慢融合，之前那種隔了一層窗戶紙的感覺，終於消失了！
“前輩，我好像……有點感覺了！”李無桀激動地睜開眼睛，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劍勢比之前強了不止一倍，而且更加靈活，既能像狂風暴雨般攻擊，又能像泰山般防守。
慕寒煙看著他，眼神裡的暖意更濃了：“不錯，你悟性很高。但這還不夠，劍意融合隻是第一步，接下來，你要學會將劍勢轉化為‘域’。”她手指一動，空中的第三道光影——那片領域，突然擴大，將李無桀籠罩在內。
李無桀瞬間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成了劍，每一縷風都帶著劍的鋒芒。“這就是域？”他驚聲道，在這片領域裡，他甚至能感覺到周圍一草一木的動靜，連玄冰潭裡的魚遊動的軌跡都清晰可見。
“這隻是我的域的投影，讓你感受一下。”慕寒煙收回光影，“域的凝聚，需要契機。你的兩種劍意剛融合，本不該這麼快就能凝聚域，但你有九陽神功和龍吟劍胚相助，又經曆了這麼多生死之戰，契機已經快到了。”
李無桀心裡一動：“前輩，您是說……決賽就是我的契機？”
慕寒煙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一絲深意：“柳如煙的毒劍和蝶影迷蹤步，能逼出你所有的潛力。你的殺戮劍勢主攻，山嶽劍勢主防，剛柔並濟，正好克製她的詭譎。決賽時，你若能在生死之間悟透‘意’與‘勢’的轉化，就能凝聚屬於你的‘殺戮域’。”
“殺戮域？”李無桀喃喃自語，眼裡滿是期待。他能想象到，一旦凝聚了殺戮域，在領域裡，他的劍勢會更強，速度會更快，對手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他看穿。
慕寒煙看著他激動的樣子，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絲罕見的笑容：“不過你要記住，域雖然強大，但也不能依賴。真正的劍道，是‘意’‘勢’‘域’三者合一，隨心而動，收發自如。”她頓了頓，又補充道，“柳如煙的毒雖然厲害，但她的內心並不狠毒，隻是被家族逼得太緊。決賽時，點到為止即可，不必傷她性命。”
李無桀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弟子明白。”他能感覺到，慕寒煙對柳如煙似乎很了解，不過他沒有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慕寒煙也不例外。
“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慕寒煙閉上眼睛，重新懸浮在玄冰柱裡，“記住我剛才說的話，決賽時，跟著自己的劍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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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前輩指點！”李無桀對著玄冰柱深深鞠躬，心裡的困惑徹底解開了。他站起身，握著青鋒劍，腳步輕快地朝著山下走去。月光灑在他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九陽神功運轉起來，連玄冰的寒氣都不能讓他感到絲毫寒冷。
回到小院時，天已經快亮了。王二和劉老三還在睡熟，嘴角甚至帶著笑容，估計是做了什麼美夢。李無桀沒有吵醒他們，他走到石凳上坐下，再次運轉劍意。這一次，殺戮劍意和山嶽劍意完美融合，淡金色的真氣裡帶著一絲沉穩的厚重，又不失殺伐的淩厲，青鋒劍的劍鳴也變得更加清脆、更有力量。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距離“域”隻有一步之遙。而這一步，就要在明天的決賽中，靠著柳如煙的壓力，徹底跨過去。
遠處的天際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就要來了。李無桀看著東方的朝霞，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趙家的麻煩還沒徹底解決，決賽的對手柳如煙也異常強大，但他一點都不擔心。
劍意已成，劍勢融合，隻待決賽的契機，凝聚屬於自己的“域”！
而在青雲宗的另一處小院裡，柳如煙正擦拭著自己的毒劍。劍刃上的綠色光芒越來越濃，她的眼神裡卻沒有絲毫戰意，反而帶著一絲迷茫。她的父親派人傳來消息，讓她在決賽中用“蝕骨毒”廢了李無桀，可她親眼看到李無桀擊敗沈飛時的情景，也知道趙家的陰謀，心裡實在不願意這麼做。
“到底該怎麼辦？”柳如煙喃喃自語，手指輕輕撫摸著劍刃。她不知道，明天的決賽，不僅是李無桀凝聚“域”的契機，也是她擺脫家族束縛的開始。一場注定載入青雲宗史冊的決賽，即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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