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言閉上眼睛，想起自己的母親。
聽到仇人家落得這個下場，他心裡沒有什麼高興的感覺，隻覺得一切終於結束了。
“陸靈兒......最近過的很不好。”
顧伊說起最後一個人，“她母親生病時，她找不到正經工作，就通過以前認識的人，去做了有償陪伴。她現在還維持著奢侈的生活，但精神狀態很不好，性格也變得很極端，像是在用這種方式報複什麼。”
沈從言轉過身，臉上露出一絲不屑。
他走到顧聽晚身邊坐下，自然地摟住她的肩膀。
“她選擇了最不堪的路，”他的語氣裡帶著輕蔑，“還以為這樣就能維持她想要的生活。”
顧聽晚靠在他肩上，能感覺到他完全放鬆下來的狀態。
她對顧伊說：“不用再關注他們了。”
顧伊點點頭，安靜地離開了房間。
書房裡徹底安靜下來，隻有顧聽晚和沈從言輕淺的呼吸聲。
沈從言的手臂依舊環著顧聽晚，仿佛她是唯一的熱源。
沉默了片刻，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低聲開口，聲音在她發頂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聽晚，”他喚道，“我把k集團，還有我名下所有的資產，都轉給你，好不好？”
顧聽晚聞言，微微直起身，側頭看他，眼神裡帶著一絲訝然，隨即化為一種了然的笑意。
“怎麼突然說這個？”她伸手，指尖輕輕拂過他微蹙的眉間，“你知道的，我不需要。”
“我知道你不缺，”沈從言抓住她那隻手，貼在自己臉頰，目光執著地望進她眼裡，那裡麵是他自己都無法完全掌控的深沉愛意和一絲隱藏得很好的不安。
“但這是我的全部。我想把它都給你。這樣……我是不是就能更理所當然地，永遠留在你身邊？”
他幾乎是剖白了自己最深的不安。
大仇得報，沈從言感覺自己的生命仿佛被抽空又填滿，而填滿他的，全是她。
可他清晰地感受到，顧聽晚對他，是喜歡，是欣賞，或許還有欲望，卻並非非他不可的占有。
她太強大，太獨立，她的世界廣闊無垠，感情對她而言，是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
他害怕自己隻是她漫長人生中一段比較精彩的插曲，害怕有一天她會覺得他不再新鮮，不再重要。
顧聽晚看著他那雙總是沉穩冷靜，此刻卻泄露出一絲脆弱和祈求的眼睛，讀懂了他未說出口的恐慌。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力道不重，卻帶著安撫的意味。
“沈從言，”她的聲音很平靜，卻有種讓人信服的力量，“我不需要靠掌控誰的財產來留住一個人。”
“你在我身邊，是因為你是沈從言，是幫了我許多，也讓我覺得舒服的沈從言，不是因為你擁有k集團。”
她頓了頓，指尖在他掌心輕輕劃了一下，帶著點慵懶的調笑，卻又無比清醒。
“我的世界裡，不會隻有一個人。但你，沈從言，隻要你還想留在我身邊，這裡就永遠有你的位置。不需要你用全部身家來換一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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