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仲閣上次來。
時今玥記得很清楚。
涼茶見了底。
這對吃喝有些挑剔的他來說,是少見的。
時今玥應下。
在虞仲閣轉身想走時囑咐廚房給他煮鮮甜的波利紅茶。
冷冰冰的聲音砸來,“不喝。”
經理突然有些奇了。
因為在他印象裡,幾位永居賽馬場首座位置的太子爺裡。
其實最好對付的反而是傳聞中最不好接近的虞仲閣。
從沒要求專門上過什麼茶水點心。
你上什麼都可以。
隻是不喜歡,他那份從來不碰而已。
有邊界有距離,但也有禮貌。
這算是他這麼久以來頭一次聽見惜字如金的虞仲閣,直白甚至有些冷漠,不給人留情麵的連續兩次吐出‘不’。
比他更早發現不對勁的時今玥已經追了上去。
“虞先生。”
虞仲閣像是沒聽見。
時今玥又喚了聲,“虞先生。”
她再喚一聲,“虞先生。”
有禮貌的虞仲閣終於停下了。
手插兜回身居高臨下,帽簷下的眉頭未擰,不帶什麼意味的看她。
他可能沒那個意思。
但他眼神總給人種深長的審視和淩厲。
時今玥瞬間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
她倉促垂眸,“謝謝。”
那天其實有很多話沒說清楚。
讓時今玥再去找虞仲閣說清楚,她是不敢的。
所以這兩天忙著也不誤提心吊膽。
她低聲柔順道:“謝謝您沒有告訴阿晏。”
她抬手將散下的鬢邊發掛到耳後。
漏出粉白極秀氣的耳廓。
若是心細的,隱約能瞧見耳尖處很輕微的青痕。
像不小心磕碰的。
但也像床畔間被齒舌磨出來的。
她對虞仲閣視線移去了哪紋絲不知。
低聲道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實,並給出保證,“我和阿晏家室懸殊太大,不可能和他走到最後。最多半年我們就會分開,希望虞先生……”
她抿了抿唇。
極少見的掛上哀求味道,和那天下午受不住,抖著嗓子喊‘輕一點’時的語氣一樣。
“我想請虞先生在這半年裡,當那天下午我們什麼都沒發生過,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