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被強行掐斷的鐵簽滾落在地。
南宮依依察覺到空氣中隱隱彌漫的窒息感,及時收聲,沒有繼續講述下去。
林寒和丁穀然同時起身走出隔音簾幕。
前者找老板結賬,順便要來幾個打包盒。
坐在另一張桌子,拿出口袋裡被封印的龍卡。
看著上麵黯淡的鎧甲,陷入沉思。
後者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桌邊沉默不動的三人,離開了此處。
許花伶攥緊拳頭,渾身微微發顫。
淚珠一顆接一顆,咽喉哽咽了一陣又一陣。
“為什麼不說....”
“守護者禁令,十二地支、新世代五部、四象家族之人,禁止向凡人透露邪魔之事。”
“凡人遇見邪道鬼、邪道魔、邪天教等與邪魔有關者。”
“必須要用清除相關記憶的手段,無一例外。”
許米寺放下手中斷裂的鐵簽,閉著眼睛背出條例。、
聲音十分平靜,平靜得十分滲人。
再次睜開眼望向兩女,眼中早已不見悲傷、悔恨。
他一直以來的堅持,從來不是什麼大義、守護人族的偉大使命。
憤怒、仇恨。
才是他對抗邪魔的唯一動力。
“況且,那天帶著姐姐的屍體回去,也沒人會相信我的說辭。”
悲痛暴怒爆發的力量,將殘留的邪魔力量徹底燒儘,自然沒人能從屍體上發現端倪。
“那天,襲擊我的,就是你們所說的邪道鬼?”
“救下我,並清除我記憶的,也是你?”
許米寺沒有否認,點點頭。
南宮依依端起飲料為兩人倒滿紙杯。
“你這樣,讓我怎麼原諒我自己.....”
····
刺客世家,本就如暗器般冰冷又鋒銳。
族中子嗣都是從地獄修煉中爬出來的,其中不乏有相互競爭,養蠱般的修煉方式。
能對兄弟姐妹產生感情的少之又少。
而許米寺的姐姐,許花童。
就如同地獄中盛開的純潔花朵。
雖然也沾上了不少血液,卻依然不影響她在族中兄弟姐妹的心中地位。
那天。
背著姐姐的屍體回到家族時,同時遭到好幾個方向的暗殺。
下手越毒辣,意味著那人對許花童的情感越深厚。
但許米寺沒有還手或抵擋。
在他扔出鼠卡,沒人察覺的時候就明白,他注定要承擔一些冤屈。
也就是那晚,許花伶親手將一把匕首,舍身捅進許米寺的胸膛。
若非二星級的力量吊著他一口氣,南宮依依及時出現將其救下。
或許子鼠位還得空落一段時間。
當時的殺意越濃鬱,此刻的悔恨就越痛心。
本就有所來往的南宮家和許家,也因此徹底斷了聯係。
“我從來不需要他人的原諒,你也一樣。”
許花伶淚眼朦朧地看著許米寺,那平靜的語氣完全不是大度的說辭。
她知道,如今再跪下求原諒,就是小醜般的行為。
回頭望向憐憫微笑的南宮依依,一時間也無法開口詢問。
南宮依依是許花童私底下的摯友,這還是許花童離世後才發現的。
許花伶還親手趕走她,不讓她去族中墓園祭拜許花童。
“我.....我....”
無助湧上心頭,氣息越喘越粗,不知所措地掃視著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