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
許星南見她醒,身體快速扭了兩下掙脫許容川的懷抱就蹦了下來。
他艱難地撐著胳膊想要爬上病床,被許容川眼疾手快抱了下來。
“星南,媽媽身上有傷,不要壓到她。”
許星南隻好哭著跑到顧清棠床頭,一雙小腳急切地來回跺著。
“媽咪,媽咪,你有沒有事啊!”
許星南個子矮,站在床前隻能露出一半的臉,又怕顧清棠看不見,隻好踮著腳尖撐在床上。
顧清棠半眯著眼睛轉頭看向他,見他除了臉哭花了些一切都平安無事,放心地閉上眼睛笑了下。
幸好自己反應快,要不這麼白白胖胖的小孩兒被人販子拐了去多可惜。
“媽咪,你怎麼不說話啊,你有沒有事啊媽咪......”
顧清棠聽著許星南在她耳邊不住地念叨,連忙出聲打斷:“小子你真的好吵啊,我這不是醒了嗎?”
“媽咪你受傷痛不痛啊......媽咪都怪我......”
許星南見她躺在床上,兩隻手都打著石膏和繃帶,仰著頭就開始嚎啕痛哭。
顧清棠看他哭得稀裡嘩啦,想幫他擦乾眼淚,兩隻手卻被固定住動彈不得。
她哭笑不得地說:“怎麼能怪你呢?要怪隻能怪那三個死變態!”
即便這麼說,還是止不住許星南的眼淚。
顧清棠無奈隻好向一旁的許容川求救:“求你了,彆讓你兒子哭了,我耳膜快炸了。”
許容川低頭看了她半天。
見她說話氣息雖弱,但精神看著已經漸漸恢複,沒忍住吐了口氣笑了下。
他抱起許星南將他摟在懷裡摸著頭安撫,輕聲說:“我先抱他出去,等一下再進來,你好好休息。”
許容川將許星南抱出病房關上門,看到在外麵獨自等候的警察局長,眼神一黯。
“星南,先讓月月姐姐帶你回家休息,晚點再過來好嗎?”
許星南埋在他肩頭哭著搖搖頭,“不要,我要陪媽咪!”
“星南乖,你一直哭媽咪會擔心,會休息不好,你想讓媽媽快點好起來嗎?”
許星南沉默地點了點頭。
“那就先和月月姐姐回家吃飯睡一覺,等休息好了再來,好嗎?”
“嗯......”
許容川將人交給林月,見他們走遠才轉身對警察局長說道:“張局,我們去旁邊的休息室聊吧。”
醫院頂層的vip病房人流稀少,密閉性和設施配置也極好。
兩人走到病房旁邊的休息室坐下,許容川開門見山問道:“現場情況如何?綁架我兒子的人弄清楚是誰了嗎?”
張局從衣服口袋裡掏出幾張照片遞給他。
“許總,現場狀況慘烈,一死兩傷。傷的兩個一個失血過多還沒度過危險期,另一個雖然醒了但是脖頸重傷聲帶受損,牙也都被打掉了,癱在床上估計也說不出話了。”
許容川看著現場照片,蹙眉久久沒有展開。
這些是薑采言一個人弄的?怎麼可能?
“張局,我太太一個柔弱的女人,不可能會把人傷成這樣,現場有發現其他人的痕跡嗎?”
警察局長低頭喝了口茶,沉思片刻回答道:“現場是建築廢墟,環境雜亂本就不好取證,不排除這個可能。”
“嗯。”
許容川應了一聲沒再說話,張局抬眸看了眼他平靜如常的神色,放下杯子繼續說道:“當然,最有可能的情況是他們分贓產生了內訌,自己內鬥造成的......許太太隻不過是找到人,趁機將貴公子救了出來,不成想被人偷襲了。”
許容川倒沒順著他的話答下去,反而喝了口茶反問道:“剛不是說,兩個沒死的都重傷癱在床上了?那是怎麼偷襲的?”
張局愣了一秒,笑道:“我們辦案這麼久,什麼離奇的事情都遇到過。這歹徒為了不想坐牢啊,毅力有時候強的嚇人,說不定是看被許太太發現了,情急之下吊著一口氣打的......”
他歎了一聲,表情甚是遺憾:“哎,主要現在一個死了,另外兩個看樣子也活不了多久,問不到口供了。”
許容川冷笑一聲,“綁架我的孩子,是他們該死。”
“是,綁架孩子罪無可恕,這樣的結局也是罪有應得。”
許容川沉了一口氣,勾起唇角將照片還給他。
“這次的事辛苦張局了,煩請替我跟一起辦案的民警同誌道謝。”
張局低頭喝了口茶,一個不小心嘴漏打濕了身上的衣服,快速站起身笑著拍了拍水漬。
“這喝茶還把衣服打濕了,許總見笑了......您不用客氣了,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現在貴公子和您太太都沒事,您也不用擔心了。我局裡還有事,就先走了,許總不送。”
“嗯,慢走,辛苦了。”
許容川目送著他離開休息室,收起笑意眼底浮上往日的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