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布會還未結束,許容川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憤然離去。
安慕提著長裙膽戰心驚地跟在他身後,等到了會場外的走廊,這才壯著膽子叫住他:“許總……”
安慕抿了抿唇,小聲說道:“剛才是我演的太過火,實在抱歉。”
“演的不錯。”
許容川聲線一如既往的清冷,相比於剛才一閃而過的怒意,聽不出一絲不悅的情緒。
“我太太既然說對你有愧,那我就補償你。隻不過……”
他話鋒一轉,突然麵朝安慕一步步走了過去,淩厲的目光剝離了所有情緒,隻剩下往日生人勿近的外表。
“以後再敢做越界的事,我就把你這張會演戲的臉一刀一刀全部削下來。”
“……”
安慕冷汗涔涔,強抵著心中的恐懼莞爾一笑。
“不是許總說,讓我演好這場戲,讓許太太跟您低頭認錯的嗎?我也是女人,看到這一吻,隻要她對您上點心,肯定會吃醋嫉妒的……”
話未說完,許容川突然一把捏住了她的喉管,讓安慕瞬間劇烈咳嗽起來。
“彆拿她跟你這種貨色比……我找你,隻因為你是個好用的工具可以刺激她,不代表你能對我的決策指手畫腳,聽明白了嗎?”
安慕驚恐地連連點頭,待許容川鬆手這才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空氣大批湧入胸腔,嗆得安慕扶著牆不斷咳嗽。
薑依萱真是好本事,答應自己的事還真是說到做到了。
許容川昨晚命人帶她來機場,她還以為是要把她拉到國外殺了報複,沒想到竟然是讓自己陪同參加活動。
按照許容川的性格,看來他是不知道自己昨晚做的那些事,否則怎麼會輕易放過她。
“你認識段航嗎?”
安慕正想著,突然聽到許容川問了這麼一句,像是心底的秘密被窺見,緊張的呼吸一滯。
“不,不認識……他是誰?”
許容川得到答案,沉了一口氣轉身離開,留下安慕一人站在原地惴惴不安。
她哆嗦著掏出手機撥打了薑依萱的電話,好半天才被接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久才接啊!”
“我做美容呢,什麼事?”
對麵的薑依萱說話不緊不慢,聽的安慕很是心急。
“你還有心情美容!許容川剛問我認不認識段航,他是不是知道什麼了,會不會發現什麼了……”
薑依萱聽著她慌亂的聲音暗暗翻了個白眼,耐著性子安撫道:“你放心,那家酒店是我家的產業,昨晚監控全消了他肯定查不到你身上。”
“要是顧清棠告訴他了呢?”
“嗬。”安慕輕笑一聲,“要是許容川信了她的話,還會帶你走這一趟嗎?”
“可是……”
“沒什麼可是。許容川那麼自負一個人,跟薑采言生活了四年早就認定了她的為人,不是她說一句失憶就能抹清的,要不然也不會聽我幾句話就去查她。”
她喉間發出一聲冷笑,“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他把薑采言的底查的那麼乾淨,竟然還會選擇和她在一起。”
安慕想起剛才許容川狠戾的表情,撫著胸口按壓著心中驚懼的餘韻,還是有些不放心。
“顧清棠要是低頭討好他,許容川原諒她了,他們重新在一起……肯定不會放過我和你的,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連老婆跟其他男人睡了都能不介意,做這麼多事隻為了讓她低頭跟自己認錯……
即便顧清棠再傻,也知道該如何選擇。
跟許容川在一起,能拿到的好處可比跟他做對來得多。
傻子都知道如何選擇。
這個薑依萱怎麼能這麼自信?
“她是不會認錯的。我雖然厭惡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但好歹也跟她生活了十幾年,我很了解她。當年隻不過跟許容川睡了一覺就不惜跳樓,這麼強的性子,絕對不會服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