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依萱聽到這話以為是顧清棠對許容川說了什麼,被人架住胳膊壓在地上動彈不得,隻得掙紮著嘶吼。
“讓薑采言來見我!”
“彆叫她這個名字!”
許容川的一句怒吼震的身旁的特助耳朵嗡鳴。
見許容川牽扯到胸前的刀口一陣咳嗽,連忙蹲下身問道:“總裁,您要不然先回去休息,這裡交給他們。”
許容川捂著胸口壓抑著心口劇烈的抽痛,抬眸的陰森氣息讓特助不禁畏懼起來。
許容川回夏北市之前,自己就接到了他命令抓人的電話。
沒想到還是去晚了一步,等到安慕家隻看到了她被毒死的屍體。
他們接到保鏢的彙報,聽到安慕死亡的那一刻,許容川一個人坐在車上發了很久的呆。
然後就是瘋了一樣的一遍遍打電話。
看著許容川一次次掛斷重撥,盛滿慌亂的眼睛漸漸變得通紅......
他不用猜,就知道是打給誰。
去醫院的路很短,但許容川走的格外漫長。
等他到時,犯的錯已全然沒了彌補的可能。
許太太,就這麼人間蒸發了。
拋下了一切資產和退路,甚至拋下了孩子,就這麼徹底消失在了許容川的世界。
他跟了許容川這麼多年,從學弟到貼身特助,從大學到一手掌管財團。
作為局外人,他看的比誰都清楚,許容川現在有多絕望。
在資本市場裡從來沒有誤判過的他,隻因為一次失誤,就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後果。
許容川真正信任的人不多,他算一個。
而自己也一直恪守著本分,絲毫不做任何越界的舉動,不說一句逾越的話。
但當時突然接到許容川的命令,讓暗中調查薑采言時,他還是有些吃驚。
於是腦子一熱,絲毫不顧是否失了分寸,忍不住問道:“您為什麼要調查太太?”
他們不是情到濃時嗎?
不是還專門將自己名下的財產贈與她了嗎?
現在才做背景調查是不是太晚了一點?
但看著許容川那一瞬間疏離冷漠的眼神,他才第一次明白。
原來信任和愛,在許容川的世界裡,可以是區分開來的。
他愛人,也大方,但也不耽誤他對她有所防備。
真是冷酷的商人思維。
他本覺得不妥,想要再說兩句提醒一下,卻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個許太太神秘了這麼久,調查一下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換個角度想,他之前對她不聞不問,是因為不在乎。
現在對她太過關注,不就是愛的證明嗎?
問太多,說太多,就超過了自己的本分。
沒想到他的阿q精神,成了這場慘烈結局的引線。
彆館裡的那一池血水,實在太過觸目驚心。
他甚至不忍去想,許太太躺在裡麵手起刀落的那一刻,是有多麼心灰意冷。
這場局,有薑依萱的慫恿和陷害,安慕的設計,“段航”的配合......
更有他事不關己的推波助瀾。
環環相扣,讓他們二人走到了兩敗俱傷的地步。
即便他的一切行動依托的是許容川的命令,但他也還是怪自己。
現在更是不忍去怨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