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棠離開祁莎的公寓,站在小區門口失魂落魄地打著車。
她收緊手心,拚命壓製著心底翻湧的情緒,短甲陷入肉裡,卻絲毫不覺得痛。
許容川心臟病發......
這三年,他住在外麵不回家,對外也沒有露過麵,竟然是因為這個。
到底是多嚴重,才會拋下孩子,拋下父母,拋下一切不顧?
這三年他和誰生活在一起?
病的這麼重,應該有人在身邊照顧才對。
安慕這三年好像也沒有消息,難不成是她在照顧?
那為什麼許容川纏著自己這麼多天,她卻從未露過麵?
顧清棠轉身,想要回去找祁莎再問清楚,卻在想起她臨彆說的那番話時,打消了念頭。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心裡被糾纏不清的衝動裹挾,一時間失了主意。
正愣神,街邊突然傳來兩聲鳴笛,顧清棠抬眼,便看見了站在車前的蘇辰。
“顧小姐,好久不見。”
顧清棠蹙眉想了想,記起他是許容川身邊的特助,聲音陡然冷了下來:“你跟蹤我?”
蘇辰見她瞬間對自己起了防備,微微一笑,說道:“您放心,我來找您,總裁並不知道。”
顧清棠看了他片刻,冷哼一聲,“怎麼?你也來給許容川當說客?”
蘇辰聳聳肩沒有否認,依舊笑得和煦,說道:“祁總監應該跟您說了總裁這些年的動向,我怕火候不夠,來添把火。”
顧清棠喉間發出一聲輕蔑的笑。
不愧是跟在許容川身邊的人,死皮賴臉的樣子,跟他真是如出一轍。
“你們說的夠多了,我今天也已經聽夠了。我要去接星南下課,沒空奉陪。”
“既然聽夠了,那就換看的吧。”
蘇辰拉開後座車門,微笑著發出邀請:“等您看完,我送您去接星南。很多事,祁總監未必清楚,既然都聽了,那不如聽個明白。”
顧清棠見他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沉了口氣隻得上了車。
她掃了眼專注開車的蘇辰,問道:“許容川到底給了你們多大的恩惠?一個兩個都要幫他說話。”
“恩惠倒談不上,隻是學長確實給了我很多幫助。”
顧清棠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又來。
難不成又要跟祁莎一樣,說一堆許容川在學校裡做過的光輝往事,試圖替他挽尊嗎?
“特助先生,我不管許容川在你們上學時有多講義氣,給了你們多少好處,這些都跟我沒有關係。我和他之間的恩怨,不是聽兩句你們說的好話就能解決的,請你們不要再插手。”
“我理解,我隻是想讓您看一件東西。”
蘇辰安靜聽她說著,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甚至連聲音也不見一絲起伏變化。
情緒穩定的樣子反倒襯得顧清棠無比暴躁。
蘇辰透過後視鏡,見顧清棠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麵色很是不悅,突然輕笑一聲。
“顧小姐,其實看到您這麼對待總裁,我還挺開心的。”
顧清棠心底暗暗冷笑,對他這番轉攻為守的話很是不屑。
“是嗎?那你們上趕著讓我原諒他做什麼?”
蘇辰食指輕輕敲打著方向盤,聲音莫名帶了一絲雀躍。
“我跟在總裁身邊快十年,他有多驕傲自大我再清楚不過了。之前也偷偷想過,希望能看到他吃癟的樣子。奈何他能力太強,身份過硬,這個願望一直沒實現過。沒想到他會突然被人擺了一道。”
蘇辰輕嘖一聲,誠實相告:“其實,今天看他跑到您樓下丟臉的樣子,還挺過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