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邁巴赫平穩行駛在路上,朝盛川的方向開去。
許容川餘光意識到一抹注視,轉頭見一旁的顧憶言目不轉睛盯著自己,低聲問道:“怎麼了?”
顧憶言大大的眼睛亮閃閃地看著他,突然嘿嘿笑了起來。
“我喜歡叔叔。”
許容川一怔,勾起唇角輕輕笑了笑,對眼前的孩子突然起了興趣。
“你不害怕嗎?”
“為什麼害怕?”
許容川看她一臉天真,挑了挑眉,問道:“你不怕我是壞人?”
“壞人怎麼會給我買蛋糕?”
“壞人會用糖果和蛋糕當誘餌,騙小孩子跟他們走......”
許容川看眼前的孩子忽閃著睫毛,認真聽自己說著社會陰暗麵,輕咳一聲不再說下去。
顧憶言見他話說一半突然停了,好奇地問:“叔叔,然後呢?他們會給小孩子吃蛋糕嗎?”
“......”
許容川有些無奈,問道:“你爸爸媽媽沒教過你怎麼保護自己嗎?”
“叔叔為什麼也問我奇怪的話?”她嘟著嘴有些不滿,“和剛才那個姐姐一樣,一直說我聽不懂的話。”
“......”
許容川見她臉頰鼓鼓地生悶氣,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的意思是......”
許容川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突然對自己過往的育兒經驗感到無比挫敗。
星南像她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很聰明伶俐了,話說一遍就能完全理解意思。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教的好,沒想到是星南本身天賦過人......
也是,他現在妻離子散,丈夫和父親的身份雙雙失敗,又有什麼資格教彆人的孩子。
顧憶言見他垂眸沉默不語,眨了眨眼睛悄悄往他旁邊靠了靠。
“叔叔......”
許容川回過神,看她靠在自己胳膊上,仰著小臉一臉好奇,問道:“又怎麼了?”
“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呀?”
“......問這個做什麼?”
“憶言喜歡你,好朋友應該知道對方的名字呀。”
許容川抬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對這段莫名其妙建立起來的“忘年交”尷尬不已。
他三十歲的人了,兒子都那麼大了,竟然還能被一個兩歲的孩子當成“好朋友”......
許容川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抬眸快速瞥了眼專注開車的司機,低聲回答:“我姓許。”
“叔叔,你和那個姐姐說的‘爸爸’是什麼?”
許容川抿了抿唇,低聲回答:“爸爸......就像媽媽一樣,是你的家人。”
“家人?”顧憶言歪著腦袋有些疑惑。
“可我隻有媽咪,豆豆,小光哥哥,還有沒見麵的哥哥。”
許容川見她低頭掰著手指一個個數著,沉默片刻輕聲問道:“你沒見過爸爸嗎?就是......喜歡媽媽的人。”
“喜歡媽咪的人?我和豆豆都很喜歡媽咪呀。”
“豆豆?”許容川聽著這個稱呼有些好笑,“豆豆是誰?”
“豆豆是媽咪的哥哥,是我的豆豆。”
許容川忍俊不禁,帶著輕微的笑意說道:“應該是舅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