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
謝尋果然將那句“等我晚上回來”的威脅貫徹得淋漓儘致。
仿佛是要將養傷期間積攢的所有“委屈”和“忍耐”連本帶利地討回來,他將沈星遙翻來覆去,裡裡外外地折騰了個徹底。
直到淩晨三點,臥室裡才終於徹底安靜下來。
沈星遙渾身酸軟得像散了架,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她裹著被子,有氣無力地縮在房間角落的沙發上,眼皮沉重得直打架,看著謝尋精神抖擻地更換床上那套已經被折騰得不成樣子的床單和被套。
男人動作利落,絲毫看不出方才經曆了怎樣一場惡戰。
換好乾淨清爽的床品,謝尋走到沙發邊,彎腰想將裹成蠶蛹的沈星遙抱回床上。
“彆碰我……”
沈星遙聲音沙啞,帶著濃濃的倦意和一絲惱火,下意識地往沙發裡縮了縮,躲開他的觸碰。
謝尋挑眉,看著她連眼睛都睜不開的困倦模樣,語氣帶著戲謔。
“確定不用我抱?你自己可以?”
沈星遙被他一激,強撐著最後一點力氣,掀開被子想要自己站起來。
結果腳剛一沾地,雙腿就一陣發軟酸脹,根本使不上力,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前栽去。
“嗬。”
謝尋輕笑一聲,早有預料般地伸手,輕鬆地將她打橫抱起。
沈星遙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又立刻羞惱地鬆開。
“放開……我自己能走……”
“嘴硬。”
謝尋抱著她,穩步走向大床,小心地將她放進柔軟的被窩裡。
沈星遙一沾到枕頭,困意就如排山倒海般襲來。
她蜷縮起來,背對著他,用最後一點意識嘟囔著罵他。
“混蛋……禽獸……說話不算話……明明保證過不碰我了……”
聲音越來越小,最終被均勻綿長的呼吸聲取代。
謝尋看著她幾乎是秒睡過去的背影,聽著她帶著委屈的控訴,眼底掠過饜足的笑意。
他躺到她身邊,將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摟進懷裡,下巴輕輕抵著她的發頂,聞著她身上屬於自己的氣息,也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夜很深了。
但有人睡得格外香甜,有人則在夢裡還在小聲罵著某個不知饜足的混蛋。
一年後的某個清晨。
沈星遙蹲在浴室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驗孕棒上逐漸清晰起來的兩道紅杠,心跳快得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門外傳來謝尋略帶擔憂的敲門聲。
“遙遙?好了嗎?怎麼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