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也帶著火氣的質問砸下來,沈皓被他嚇得一哆嗦。
沈皓縮了縮脖子,有點摸不著頭腦,小聲嘀咕:“也哥,你以前不是最煩我姐纏著你嗎?她現在不煩你了,不……不挺好的嗎?”
好?
好個屁!
江也心裡那股無名火蹭蹭往上冒,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就是覺得哪哪兒都不對勁。
他磨了磨後槽牙,語氣更衝:“好什麼好?大晚上的隨便上一個陌生男人的車,被人賣了腰子沒了都不知道!她有沒有腦子!”
他越想越氣,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笑得一臉虛偽。
沈星遙那女人平時張牙舞爪的,看男人的眼光簡直差到離譜!
他不再廢話,引擎發出一聲暴躁的轟鳴。
“也哥!等等我!”
沈皓見狀,趕緊手忙腳亂地拉開副駕的門鑽了進去。
黑色跑車竄了出去,朝著藍色跑車消失的方向疾馳。
江也臉色緊繃,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用力得骨節都有些發白。
其實不對勁,早在一個月前就開始了。
隻是他當時樂得清閒,沒太在意。
那個整天像牛皮糖一樣甩不掉,吵得他頭疼的沈星遙,突然就不再圍著他轉了。
信息沒了,電話少了,偶爾碰見,也是點個頭就匆匆走開。
直到半個月前,兩家聚餐。
她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穿著條素雅的裙子,低頭喝湯時脖頸彎出纖細柔美的弧度。
她好像沒怎麼變,又好像哪裡都變了。
不再是那種咋咋呼呼,一眼就能看到底的蠢。
那雙總是盛滿癡迷和任性的眼睛,變得沉靜又疏離,偶爾抬眼看來,眼波流轉間,像是含著一汪清泉,會說話一樣,無聲無息地……勾人的要死。
對,就是勾人。
這個詞蹦出來的時候,江也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當時多看了她幾眼,試圖找出哪裡不同。
可她偏偏敏銳得很,一察覺到他的視線,立刻就垂下眼,或者轉頭和她媽媽說話,不著痕跡地躲開。
那種躲閃,不是以前那種欲擒故縱的把戲,而是真的不想看他。
憑什麼?
江也一腳油門踩得更深,跑車在盤山公路上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
窗外的山影飛速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