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喝酒了?”
他記得她上次隻抿了一口便步履不穩,如今喝了酒竟還敢跳舞?
沈星遙一直低著頭,長發遮住了側臉,看不清神情。
蕭臨淵心中莫名煩躁,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霧蒙蒙的眼眸,水光瀲灩,眼尾泛著薄紅,帶著幾分醉意,幾分委屈,就那樣無聲地望著他。
蕭臨淵心頭像是被什麼輕輕撞了一下,原本冷硬的聲音不自覺地放軟了幾分。
“怎麼了?”
沈星遙睫羽輕顫,聲音帶著細微的哽咽:
“不開心……”
“誰欺負你,給你氣受了?”
蕭臨淵眉頭皺得更緊,追問。
沈星遙卻隻是搖頭,不肯再說,反而掙紮著伸手要去拿石桌上的酒杯。
蕭臨淵一把按住她微涼的手,觸手的冰涼讓他心頭更是一堵。
他不再多問,利落地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將她從頭到腳嚴嚴實實地裹住,然後打橫將她抱起,轉身大步走出了桃林。
不同於上次夜半無人,此刻天色未暗,府中往來仆從不少。
眼見著他們素來冷峻,不近女色的將軍,竟親自抱著一個被披風裹住的女子穿庭過院,無不驚愕,竊竊私語聲頓時四起。
“將軍抱著的是誰?”
“還能有誰?咱們府裡除了那位,還有哪位女眷?”
“是靜心苑那位夫人?天啊,將軍竟然……”
沈星遙將臉微微埋在他胸前,聽著那些隱約的議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然達到。
蕭臨淵一路將她抱回靜心苑。
踏入院門,他的視線掃過院內精心打理的花草和那方小巧的池塘,錦鯉在夕照下躍出水麵,粼粼金光。
她倒是真將這片偏僻之地,經營得如同世外仙境。
走進屋內,陳設簡單得近乎清冷,甚至能感覺到一絲寒意。
蕭臨淵的眉頭瞬間鎖死,他豈會不明白,這定是有人克扣了她的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