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一早便去軍營了,臨走前特意吩咐,說他很快回來。”
沈星遙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眉宇間倦意濃重。
“我還有些困,想再睡會兒。”
漱玉連忙道:“小廚房備了補湯,是將軍吩咐的,小姐您用一些再睡吧,身子要緊。”
說著,便讓人將一直溫著的湯盅端了進來。
沈星遙勉強用了小半碗,便實在撐不住,漱玉伺候她重新躺下,她幾乎是沾枕即又沉沉睡去。
軍營校場。
副將李莽看著獨自站在點將台旁,目光放空,嘴角還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笑意的蕭臨淵,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陸沉,擠眉弄眼地低聲道:
“老陸,將軍這是怎麼了?魂被誰勾走了?”
陸沉麵無表情地瞥了一眼自家將軍那副明顯神遊天外的模樣,沒好氣地吐出兩個字。
“夫人。”
李莽立刻露出一副“我懂我都懂”的猥瑣笑容,用手肘撞撞陸沉。
“嘿嘿,成了親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哈?”
陸沉皺眉,一臉嫌棄。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成了親的,怎麼就跟丟了魂似的,天天就想著媳婦熱炕頭。”
“嘿!你這光棍懂個屁!”
李莽來勁了。
“你回家睡覺,被窩是熱乎的感覺你知道嗎?一進門就有人問你累不累,餓不餓,那小手給你捏著肩,那軟語跟你哼著曲兒……哎你彆走啊!我還沒說完呢!”
陸沉實在聽不下去這莽夫炫耀,直接捂住耳朵,麵無表情地轉身就走,留下李莽在原地嘿嘿傻笑。
而點將台旁的蕭臨淵,腦海裡反複回蕩的,是昨夜情到濃時,她意識渙散間帶著哭腔,嬌嬌怯怯喊他“蕭臨淵”的聲音……
那般無助,又那般依賴,簡直讓他失控。
她喊他名字的樣子,真好聽。
想到這裡,他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隻覺得這軍營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今日操練到此為止!”
他驀地轉身,聲音洪亮地宣布,然後在眾將領愕然的目光中,大步流星地走向馬廄,牽出他的烏騅馬,翻身而上,一夾馬腹,便朝著將軍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得回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