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星湖探底·故影牽情
越野車的輪胎碾過最後一段坑窪的土路，終於在星辰湖西岸的草地上停穩。林羽拔掉車鑰匙，指尖還殘留著方向盤的震動感——從日出山下來後，他們沒敢多停，連午飯都是在車裡啃的壓縮餅乾，隻為趕在天黑前抵達這處“西映星芒”的靈氣之源。
蘇瑤推開車門，率先跳下車，帶著水汽的涼風瞬間灌滿車廂。她舉起靈氣探測器，屏幕上跳動的淡藍色數字停在41，比日出山山腳高了近一倍，但離“高濃度靈氣”的標準還有距離。“看來真像你說的，純淨的星辰靈氣藏在湖底。”她回頭看向林羽，目光落在他懷裡的八音盒上——剛才下山時，這東西突然發燙，現在外殼還帶著一絲餘溫。
林羽抱著八音盒下車，指尖輕輕摩挲著冰涼的水晶鑰匙。從日出山吸收晨光靈氣後，他總覺得體內的靈氣和這件舊物多了層微妙的聯係，尤其是聽到老人說“星辰湖底有線索”時，八音盒的震動格外明顯。“先找船吧，張老說西岸有間老船屋，應該能借到設備。”他抬頭望向湖邊，隻見不遠處的蘆葦叢後露出半截木屋的屋頂，煙囪裡還冒著淡淡的青煙。
兩人踩著鬆軟的草地走過去，木屋門口掛著塊褪色的木牌，上麵用紅漆寫著“老鄭船屋”，字跡已經斑駁。林羽剛要敲門，木門就“吱呀”一聲自己開了，一個穿著靛藍粗布外套的老人端著搪瓷碗走出來，碗裡還飄著幾根麵條。
“聯盟來的娃娃？”老人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木頭，他目光掃過林羽背包上露出的青銅徽章一角，突然放下碗，快步走過來抓住林羽的手腕，“你是……林建軍的孫子？”
林羽愣了一下——“林建軍”是祖父的本名，除了聯盟裡的老人，很少有人知道。他趕緊點頭：“您認識我爺爺？”
“怎麼不認識！”老人抹了把臉，指了指屋裡的木桌，“二十年前，你爺爺就是在這屋裡跟我借的船，說要去湖底找‘會跟著星星轉的石頭’。他還說，要是以後有個揣著皮影、帶著水晶盒子的年輕人來，就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老人轉身鑽進裡屋，很快抱著個藍布包出來。層層打開後，一個巴掌大的木質羅盤露了出來——羅盤的盤麵不是普通的銅胎，而是用半透明的水晶磨成，邊緣刻著細密的靈氣紋路，和林羽懷裡八音盒的水晶鑰匙紋路一模一樣。最特彆的是指針，竟是一小塊泛著銀光的隕石碎片，靜靜躺在盤麵中心的凹槽裡。
林羽伸手去接，指尖剛碰到羅盤，懷裡的八音盒突然“嗡”地一聲發燙，水晶鑰匙折射出一道細碎的光斑，正好落在羅盤的凹槽裡。下一秒，隕石指針猛地轉動起來，最終指向湖心的方向，盤麵的靈氣紋路也跟著亮起淡藍色的光，和皮影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當年你爺爺說，這叫‘星引羅盤’，能找到湖底靈氣眼的位置。”老人坐在木椅上，拿起桌上的旱煙袋點燃，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飄向遠處的湖麵，“那時候他跟我一樣，也是個倔脾氣。我勸他月圓夜湖底暗流多，危險，他偏說‘再危險，也得把靈氣之源守住’。後來他回來，胳膊上劃了道老長的口子，卻笑著跟我說‘找到了，以後聯盟有救了’。”
林羽的喉嚨突然發緊，指尖攥著羅盤微微發顫。他想起小時候，總纏著祖父講“湖底星星”的故事，祖父每次都笑著說“等你長大了，爺爺帶你去看”，可直到祖父去世，這個約定也沒實現。現在握著祖父留下的羅盤，他突然明白，那些年祖父深夜擺弄皮影、獨自外出的日子，都是在為守護聯盟奔波。
“爺爺他……有沒有說過彆的？”林羽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想起日出山吸收靈氣時，腦海裡閃過的祖父背影——那時祖父站在觀星石上，手裡也握著類似的羅盤，眼神裡滿是牽掛。
老人抽了口煙，緩緩道：“他說最對不起的就是你。有次喝醉了，他抱著這羅盤哭，說‘等把暗影的事解決了，就帶小羽去看星辰湖的星星，再也不離開’。”
這句話像根細針，輕輕紮在林羽心上。他低頭看著懷裡的八音盒，突然想起祖父去世前的那個晚上，曾把他叫到床邊，反複叮囑“一定要保護好八音盒，裡麵藏著回家的路”。那時候他以為是祖父糊塗了，現在才明白，“回家的路”從來不是指某個地方，而是祖父用一生守護的、能讓大家安穩生活的世界。
蘇瑤悄悄遞過來一張紙巾，輕輕拍了拍林羽的肩膀。她知道此刻不需要太多安慰，有些情緒需要慢慢消化——就像她想起父親當年為了研究靈氣之源，常年住在實驗室，連她的生日都沒能參加，可每次視頻，父親都會說“瑤瑤，等爸爸完成任務，就帶你去看星星”。
“娃，彆難過。”老人放下旱煙袋，站起身，“你爺爺的心願，得靠你們完成。船我早就準備好了，還有兩套潛水服和水下照明燈，都在裡屋，你們現在就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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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擦乾眼角的淚，握緊羅盤：“謝謝您，鄭爺爺。我們一定會找到星辰靈氣，完成爺爺的心願。”
兩人跟著老人走進裡屋，角落裡放著一艘充氣橡皮艇，旁邊疊著兩套黑色潛水服，潛水服的口袋裡還放著防水袋，正好能裝下皮影、徽章和羅盤。蘇瑤拿起潛水服試了試，大小剛好合適：“鄭爺爺，您怎麼知道我們的尺碼？”
“你爺爺當年留下的，說以後來的娃娃跟你們差不多大。”老人笑著說，“他心細著呢，連水下急救包都準備好了，就怕你們遇到危險。”
林羽看著潛水服上繡著的聯盟徽章，心裡一陣溫暖。祖父總是這樣，看似粗線條，卻把所有細節都考慮到了——就像小時候他不小心摔破膝蓋，祖父嘴上說著“男孩子要堅強”，卻悄悄在他的書包裡放了創可貼和糖果。
收拾好裝備，兩人推著橡皮艇來到湖邊。夕陽已經落到山尖，湖麵被染成一片金紅，遠處的群山像被鍍了層金邊。鄭爺爺站在岸邊，手裡拿著個防水對講機：“這是我跟山裡信號塔連的頻道，有危險就喊我，我開著機動船去接你們。”
林羽接過對講機，用力點頭：“您放心，我們會小心的。”
兩人穿上潛水服，背著氧氣瓶，將星引羅盤放進防水袋裡，係在腰間。蘇瑤先跳進橡皮艇，拿起船槳：“我來劃，你盯著羅盤，看看靈氣眼的位置。”
林羽點點頭，打開羅盤——隕石指針依舊指向湖心，盤麵的靈氣紋路亮得更明顯了。橡皮艇在湖麵上劃開一道淺淺的水痕，隨著離岸邊越來越遠，靈氣探測器上的數字也慢慢上升，從41升到55，又跳到63。
“快到了！”林羽突然喊道，羅盤的指針開始快速轉動，最後停在一處泛著微光的水域——那裡的湖水比周圍更清澈，甚至能看到水下搖曳的水草，在夕陽下泛著淡淡的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