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的鼻子抽動了兩下,他的眉頭一皺,他從父親的身上聞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
他的目光掃過散落曲譜的桌麵,最終定格在煙灰缸裡壘成小山狀的煙蒂上。
父親注意到了他停留的視線,額頭冒出了些許冷汗。
父親感覺大事不妙,果然,白林伸出了手:
“拿出來吧。”
“什麼東西?”父親喉結上下滾動,乾笑著往後縮進轉椅。
“是媽媽說過不讓你抽的吧。”白林雙手抱胸,眼神宛如在審判罪人一般。
父親不情願地遞出一包皺巴巴的煙,嘴裡小聲嘀咕著:
“還不是最近寫這首歌壓力太大了。”
父親萬萬沒想到自己隻是想要開解一下自己的孩子,結果把自己搭進去了。
白林接過煙盒,打開看了一眼,還剩三根,他放進口袋。
白林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批鬥著父親:
“這次就不告訴她了,沒有下次了。”
父親則是垂頭喪氣的,連連點頭。
“噗。”
若葉睦的嘴角止不住地顫動著,最終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果然不管看到多少次這對父子的互動,都會讓她的心情愉悅。
白林即將升入月之森貴族學院的初中部。
在這兩年間,白林重新練起了鋼琴。琴鍵依然在指尖跳躍,但曾經燃燒在眼瞳裡的偏執勝負欲已悄然熄滅。但是如果有機會,他還是不會放棄和海老塚智交手的機會。
同樣的,木吉他他也沒有放棄,不過這個樂器父親教不了他多少,簡單地教導了一下基礎知識,就放任他去自學了。
編曲的學習也在同步進行著。
或許對一個年齡尚小的孩子來說,有些忙碌了。
白林並不這樣覺得,他在學習自己所想要學習的知識,他並不厭倦這種忙碌,他熱愛著音樂,他想寫出屬於自己的音樂。
若葉睦倒是不知為何,上鋼琴課的頻率變低了,變得一周隻來一次了。
每當白林問及緣由,若葉睦總垂眸盯著黃瓜苗,聲音極輕:
“還要上彆的課。”
白林倒是能理解,畢竟他在學編曲的時候也不會在琴房。
但讓他感到奇怪的是若葉睦的狀態,似乎一直都很是低沉,情緒不佳,隻有在中午的園藝部時間和一周一次的鋼琴課上變得正常起來。
所以白林在某次合上琴蓋時忽然開口,琴房霎時陷入寂靜:
“小睦最近有些奇怪呀,是有什麼心事嗎?”
“沒事......”若葉睦的眼神下意識地閃躲了一下。
“如果有事的話,要和我說。”
“好。”若葉睦的聲音愈發低微,完全不敢看向他。
白林離開了,他猜到了若葉睦有心事,不過既然若葉睦不肯說,他也不會過度追問。
「應該是屬於小女生的心事吧?」
至於長崎素世,她憑借著自己的努力成為了吹奏樂部的正式成員,她問過白林是否願意加入吹奏樂部來彈鋼琴。
白林是這樣回複她的:
“去吹奏樂部彈鋼琴嗎?”
“沒什麼時間呢。”
“不過,如果你們有什麼突發情況需要我來的話,可以叫我哦。”
白林禮貌性地沒有完全回絕長崎素世的邀請。
長崎素世沒有過多糾纏,既然沒有說死,那就還有機會。
「大不了。」
「拜托一下原來彈鋼琴的那位裝作突發情況,然後把小林叫來救場就好了。」
長崎素世如此想道。
夜晚。
白林久違地拿起了綠色的遊戲手柄。
按照正常的計劃,現在應該是自學木吉他的時間,但他今天有些累了。
總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