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世界被大霧緊緊包裹,濃厚的霧氣彌漫在每一寸空間,似乎一切都被這大霧隱匿了身形,隻剩下一團團模糊的輪廓,影影綽綽……
白林推開窗,潮濕的寒意攀上衣領。
抬頭望去,烏雲如墨般翻湧聚集,層層疊疊地壓向大地,仿佛要將世間的最後一絲光亮吞噬。
烏雲的縫隙間,透不出半分陽光,沉甸甸地懸在城市的上空,讓人無端生出一種壓抑之感,仿佛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大霧與烏雲交織在一起,整個世界陷入了一片混沌與灰暗之中,分不清天地的界限,仿佛時間都在這濃稠的霧氣和厚重的烏雲下停滯……
白林將手伸進衣櫃,在西裝麵前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了簡單的白襯衫加修身褲。
父母早已出了門,隻有長崎素世在門外等著他。
白林打開了門,長崎素世滿臉期待地打量著他。
“走吧。”
白林用黑色的橡皮筋將自己的頭發在後麵紮出一個小馬尾。
長崎素世和白林並肩走在路上,二人的小拇指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擦過,每次擦過時長崎素世的臉上都會泛起微紅。
“霧氣......好大。”
白林討厭這濃稠的大霧,看不清遠處的路,這會讓他感覺有些不安。
長崎素世眨眨眼睛,似乎下定了極大的決心,她握住了白林的手,輕笑道:
“這樣就不怕霧了。”
長崎素世發燙的耳垂背叛了佯裝的鎮定,掌心早已被汗水浸濕了,她有些不安地看著白林。
白林隻是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她在緊張什麼?」
「不是我要比賽嗎?」
白林坐在準備室的椅子上,手機亮起,是peia的加油。
白林簡單地回了個1,就收起了手機。
視線掠過攢動的人群,他忽然發現原本該出現在這個場景中的兩個人影始終沒有浮現。
「奇怪。」
「都這個時間了,她們人呢?」
他沒有找到海老塚智和豐川祥子的身影,他的手指不安分地敲擊著大腿。
但直至第一個參賽人員上場,他都沒有看到那兩人的身影。
「這兩人什麼情況?」
「缺席?」
白林咬住了下唇,眼中滿是困惑。
他就這樣在困惑之中上了台,台下的長崎素世滿眼隻有他。
.......
豐川祥子,棄權。
海老塚智,棄權。
白林就這樣在滿腦子的混沌之中站上了第一名的領獎台,他看著手中自己曾經極其渴求的獎杯,但在此刻的他眼中卻是如此的諷刺。
如果不是在領獎台,他下一刻就會將其摔在地上。
「這種獎杯又算什麼?」
「施舍嗎?」
他的下唇早已被咬破,滲出絲絲鮮血,他的眼中滿是惱火。
他怒氣衝衝地走出了比賽場地,連想要采訪的記者都沒有理會。
“小林?等等我!”
長崎素世的聲音裹著焦急從後方傳來,她踩著細碎步伐追趕,精心打理的發梢隨著動作輕輕搖晃。少年卻始終沒有回頭。
在走到他的身邊時,長崎素世的腳步一滯。
她有些惶恐,長崎素世在那一眼中窺見了白林側臉上扭曲的青筋——那張總是溫和笑著的麵孔此刻如同暴怒的獸類,嚇得她將舌尖的關切生生咽了回去。
長崎素世從未見過白林露出這副表情,她看著少年遠去的背影,明明早已經就這樣注視過他無數次,但在此刻的她眼中卻滿是陌生。
長崎素世抿住了下唇,淺藍色的眼中閃過一絲糾結,在下一秒又變為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