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看著眼前鬨成一團的隊友們,突然覺得心裡暖暖的,他伸手輕輕按住豐川祥子的頭頂:“祥子不需要這個。”
就在這時,工作人員敲了敲門:“crychic,五分鐘後上場。”
工作人員的聲音讓後台瞬間安靜下來,六雙眼睛互相交彙,空氣中還殘留著方才的溫度。
椎名立希第一個行動起來,她將鼓棒在指尖轉了個漂亮的弧度:“終於要開始了。”
她的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期待。
白林鬆開按在豐川祥子頭頂的手,沒看到她那不甘心的眼神,而是轉而伸向全員:“來吧。”
高鬆燈怯生生地將手疊了上去,若葉睦的手緊接著覆上,椎名立希有些彆扭地把手疊上去。
長崎素世看著這隻手疊手的小塔,突然覺得眼眶發熱,當她把自己的手放上去時,豐川祥子用力地按在了最上麵。
“crychic——”
“加油!!!”
六人的聲音在狹小的後台回蕩。
白林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溫度,看著眼前五張各具特色的笑臉,突然覺得喉嚨發緊。
舞台的幕布緩緩拉開,炫目的燈光如雨般灑落。
“要上了。”白林輕聲說,指尖輕輕碰了碰高鬆燈的後背:“記住,我一直在看著小燈,聽著小燈。”
高鬆燈深吸一口氣,抱著筆記本走向麥克風,她的腳步起初還有些猶豫,但在聽到身後隊友們的呼吸聲後,漸漸變得堅定。
“大...大家好...我們是crychic...”
高鬆燈的聲音輕輕顫抖著,雙手緊緊握著麥克風。
舞台的聚光燈有些刺眼,她下意識地想要低頭,卻在餘光中看到白林站在她右後方,正用溫暖的目光注視著她。
“那天的星空很美...”她突然說道,聲音漸漸變得清晰:“就像...就像第一次聽到小木彈吉他、小祥彈琴時那樣...”
坐在鼓凳上的椎名立希挑了挑眉,鼓棒輕輕敲擊著節奏,為高鬆燈的c做著鋪墊。
長崎素世則露出了然的微笑,貝斯輕輕彈出幾個音符作為回應。
高鬆燈深吸一口氣,感覺心跳漸漸與身後傳來的樂器聲同步:
“那時候的感動...現在,想要傳達給更多人...”
白林和若葉睦的吉他適時地加入,一段溫柔的旋律流淌而出。
“所以...”高鬆燈的聲音越發明亮:“接下來要演奏的是,是我們的呐喊《春日影》...”
高鬆燈的聲音在最後一個字落下時微微上揚,像是拋向星空的祈願。
舞台燈光驟然變換,六道追光精準地打在每個人身上。
豐川祥子的鍵盤聲率先響起,如春風般拂過臉頰,椎名立希的鼓棒在空中劃出弧線,前奏的第一個重音如心跳般炸開,白林的吉他聲緊隨其後,像是春日裡破土而出的新芽,充滿生命力的音符在空氣中舒展。
高鬆燈閉上眼睛,指尖輕輕按住耳返。
她聽見若葉睦的節奏吉他穩穩地托著旋律,長崎素世的貝斯像大地般厚重可靠。
“一、二、三、四!”
隨著椎名立希的計數,五個人的樂器聲完美融合。
高鬆燈睜開眼,發現白林正對她點頭微笑。
「內心滿是憔悴眼神遊動不止」
她的聲音還有些顫抖,白林的吉他立即以一段溫柔的旋律回應,如同春風托起飄落的花瓣。
「在一片黑暗中單向往前走著」
唱到這句時,高鬆燈的目光不自覺地看向身旁的隊友們,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咖啡廳開樂隊會議的場景,眼眶微微發熱。
......
「為什麼你的手是如此地溫暖」
「拜托你」
「請你從此再也不要放手」
六道追光同時亮起,舞台上方飄落無數櫻花瓣。
高鬆燈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右手邊白林正在撥弦的手指上,那修長的手指曾在後台輕輕點過她的眉心,此刻正為她的歌聲編織著溫暖的旋律。
長崎素世抬眸看向樂隊的大家,貝斯弦在她指尖震顫,她的淚水在眼眶彙集。
【好奇怪。】
【明明我們一起練習了很多次,這首曲子已經聽過無數次了。】
【為什麼會如此......】
【在crychic中...空虛正一點點被填滿......】
......
「永遠永遠再也不要放手」
白林的吉他聲突然變得激昂,他向前跨了一步,站到高鬆燈身旁。
兩人的影子在舞台燈光下重疊,就像剛剛在後台額頭相貼時一樣。
當最後一個音符在空氣中震顫著消散時,場館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啪。”
椎名立希的鼓棒輕輕敲擊鑔片,像是一聲溫柔的歎息。
這仿佛是個信號,潮水般的掌聲突然從四麵八方湧來。
白林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轉頭,回頭看向大家。
“我們...”長崎素世剛要開口,麥克風卻突然捕捉到她的哽咽,她慌忙低頭調整貝斯背帶,棕色長發垂下來遮住發紅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