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退出樂隊。”
白林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紮進所有人的心裡。
仁菜的手指猛地收緊,她張了張嘴,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發不出聲音。
桃香的表情凝固,她緩緩放下抱在胸前的手臂,指尖微微發抖。
長崎素世的手指猛地一顫,禮盒從她掌心滑落,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緞帶散開,露出裡麵精心挑選的銀質書簽——上麵刻著白林曾經說過《一番の寶物》中屬於她的一句歌詞
【在絕望欲死的時候,耳畔會傳來你的輕語,告訴我「不要放棄生命」】
若葉睦彎腰去撿自己掉在地上的禮袋,動作卻突然頓住,她的指尖觸到禮袋裡那張賀卡的一角,上麵是她用笨拙的字跡寫下的【我是為了被關進牢籠,才誕生於這個世界的嗎?】
黃瓜的清香混著雨水的潮濕,在空氣中無聲潰散。
“你說...什麼?”安和昴的聲音有些發顫,她死死盯著白林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一絲玩笑的痕跡。
高鬆燈的嘴唇顫抖著,眼淚無聲地滾落,她張了張嘴,卻隻發出氣音般的呢喃:“為什麼...?”
椎名立希站在她身旁,拳頭攥得死死的,她盯著白林,眼中翻湧著憤怒、不解和更深的自責。
「如果...我能早點注意到...」
「如果...我沒有讓燈演奏《春日影》...」
「如果......」
“我要退出樂隊。”他重複了一遍,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長崎素世站在原地,臉色蒼白得可怕,她盯著地上的禮盒,緞帶已經被雨水浸濕,顏色變得暗沉。
“為什麼?”她終於開口,聲音冷得像冰。
椎名立希忍不住開口了:“開什麼玩笑!就因為一首歌......”
“不是《春日影》的問題。”白林打斷她。
若葉睦彎腰撿起禮袋和禮盒,輕輕拍掉上麵的水珠,將禮袋重新放回素世的手中。
“林。”她輕聲叫少年的名字,眼神安靜而執著:“至少告訴我們理由。”
白林終於收回目光,看向她們。
少年的眼神疲憊而疏離,仿佛已經站在很遠的地方。
“因為...我不需要了。”
仁菜的瞳孔劇烈收縮,她突然抓住白林的衣領:“什麼叫不需要了?!那些一起度過的日子,那些約定...全都...”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看到了白林的眼神。
少年的眼神,空洞、死寂,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溫度。
那不是憤怒,不是悲傷,甚至不是絕望。
而是放棄。
徹徹底底的放棄。
“林哥...”仁菜的聲音顫抖著,手指慢慢鬆開他的衣領,往後退了兩步,這樣的白林讓她感到極其的陌生:“你到底...怎麼了?”
白林沒有回答。
高鬆燈掙脫愛音的手,踉蹌著撲到病床邊。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砸在潔白的床單上。
“不是的...不是的!”她的聲音顫抖得幾乎破碎:“小木明明......”
“小燈。”白林打斷她,眼神溫柔得像在告彆:“謝謝你。”
這句道謝讓高鬆燈渾身發抖,她太熟悉這種語氣了——就像當初在crychic,白林每次送她回家後都會說的那句“晚安”。
溫柔得...像是在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