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做什麼?想成為怎樣的存在?」
「呐縱使反複追問」
「也隻能換回沉默的回應」
「此刻的我如今的我」
「如同永遠振不開翅膀的蝴蝶」
仁菜的嗓音帶著微微的顫抖,像是壓抑了太久的問題終於脫口而出。
她的目光穿過舞台的燈光,落在白林身上,那個親愛的“哥哥”。
她的手指緊緊握住話筒。
她想起白林失憶時迷茫的眼神,想起他彈吉他時偶爾停頓的瞬間,他明明比誰都渴望被需要,卻總是偽裝自己。
她的手指輕輕敲擊話筒架,像是在叩問他的心臟。
【仁菜...終於肯承認自己也有飛不起來的時刻了嗎?】
桃香撥動琴弦,用一段激昂的旋律包裹住仁菜的脆弱,像是無聲的鼓勵。
【但沒關係,飛不起來的話,我們陪你一起爬。】
.......
「追逐著海市蜃樓般的光」
「明知徒勞卻在平行線上徘徊」
「你又會怎樣看待現在的我呢」
「獨自沿著永無儘頭的公路尋找坐標」
「循著環形軌道重複徒勞的繞行」
「我的未來的藍圖已被揉作一團」
仁菜的聲音忽然提高,帶著不甘。
她曾經拚命想證明給父親看,想證明給那些嘲笑她的人看——
可到頭來,她甚至不確定自己到底在追逐什麼。
【你又會怎樣看待現在的我呢?】
她的視線掃過台下的迷子樂隊,最後停在白林身上。
她想知道,在他眼裡,她是不是還是那個隻會用憤怒保護自己的“不登校”妹妹。
她的嗓音沙啞了,像是長途跋涉後的疲憊。
白林用一段泛音回應她,仿佛在說:“你不是一個人。”
小智的鍵盤聲如冰冷的星光灑落,與仁菜的熾烈形成對比,仿佛在說:“即使徒勞,也要繼續。”
......
「今日依舊是過去的平行線」
「我還是那個懦弱的劣等生」
「為今日遲來的暮色而憂愁」
仁菜抿唇,像是終於承認了自己的恐懼。
她害怕即使成為職業樂隊,也依然會被否定、會被嘲笑。
“ha~啊~!”
緊接著是一聲純粹的呐喊,沒有歌詞,不是技巧性的高音,而是純粹的、撕心裂肺的釋放。
【煩死了!煩死了!為什麼一定要‘成為什麼’才行啊!】
【我隻是...不想再被丟下了......】
白林的吉他瞬間炸裂,失真音牆轟然爆發,仿佛在替她撕開束縛。
【對,就是這樣,仁菜!把所有的憤怒、不甘、委屈,全部吼出來!】
......
「波光粼粼的水麵浸滿星光」
「妄圖打撈卻悉數從指縫流走」
「啊啊什麼都未能留下」
「觸碰那些光芒的碎片」
「徐徐溶解在妄想之中」
「漸漸墜落沉入海底」
「隻能靜靜凝視著天空」
仁菜伸出手,虛握向舞台頂端的燈光,想要抓住什麼。
她閉上眼睛,仿佛真的站在那片星光之下,伸手去觸碰那些遙不可及的光點。
【林哥,你也是這樣嗎?明明擁有那麼多,卻總覺得什麼都留不住......】
白林看著她,想起父母去世後,自己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彈著無人聆聽的旋律。
仁菜的嗓音微微顫抖,像是下一秒就要崩潰,卻又倔強地穩住。
【可是...我不想再失去了。樂隊也好,家人也好,你也是......】
......
「重寫顯而易見的謊言」
「“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