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冒出來的瞬間，仁菜自己都愣住了。
「我在想什麼啊。」
她低下頭，劉海垂下來遮住表情，隻有攥緊的拳頭微微發抖。
這種煩躁感，簡直就像......
就像小時候，眼睜睜看著最喜歡的玩具被彆人拿走一樣。
門外，演出的音樂聲隱約傳來，日菜的歌聲穿透牆壁，輕飄飄地鑽進她的耳朵。
仁菜猛地抬起頭，鏡中的自己，眼神凶狠得像隻被踩到尾巴的貓。
「夠了。」
她一把推開洗手間的門，衝進了走廊。
走廊的燈光比場館內更亮，刺得她眯起眼睛。
女高中生們的嬉笑聲漸漸遠去，可那句“vip席”卻像一根細小的刺，頑固地卡在她的思緒裡。
「不可能。」
她加快腳步，幾乎是小跑著回到觀眾席。
桃香還坐在原位，懶洋洋地晃著啤酒罐，見她回來，挑了挑眉：“還以為你逃跑了呢。”
“誰要逃啊！”仁菜條件反射地頂回去，可視線卻不受控製地掃向vip區。
燈光太暗，人群太密，她根本看不清誰在那裡。
“我在乾什麼啊。”
仁菜咬緊牙關，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回舞台。
日菜正在唱最後一首歌，曲調輕快得近乎挑釁，裙擺隨著舞步飛揚，像一隻耀眼的粉色蝴蝶。
而那隻蝴蝶，正對著vip席的方向，比了一個俏皮的ink。
仁菜的指甲無意識地掐進掌心。
「果然。」
她站起身。
“喂，演出還沒結束——”桃香的話沒說完，仁菜已經擠過人群，朝出口跑去。
冷風迎麵吹來，場館外的夜空漆黑一片，隻有路燈投下慘白的光。
仁菜大口喘著氣，仿佛剛才一直在水下憋氣，直到此刻才終於能呼吸。
「為什麼...這麼在意？」
她蹲下來，抱住膝蓋。
夜風把頭發吹得亂七八糟，就像她此刻一團亂麻的心情。
明明已經和日菜絕交了。
明明發誓再也不會被她的笑容迷惑。
可是——
「如果...如果真的是林哥......」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狠狠掐滅。
「笨蛋！林哥怎麼可能——」
可是......
如果真的是他，如果他真的坐在vip席，如果日菜那些笑容、那些眼神、那些曖昧的口型全都是給他的。
「那我算什麼？」
這個想法毫無預兆地擊中了她。
仁菜抬起頭，眼眶發熱。
夜風吹散了她的低語：
“......”
演出結束後，白林跟著真奈穿過擁擠的人群，朝後台工作人員通道走去。
“白林小哥，這邊這邊！”真奈興奮地揮手，臉頰因激動而微微泛紅：“日菜醬說我們可以直接去後台找她！”
白林點點頭，順手替她擋開幾個擠過來的粉絲。
真奈偷偷瞥了他一眼，心跳不自覺地加快，白林小哥果然很溫柔啊......
通道裡的燈光比觀眾席明亮許多，工作人員忙碌地穿梭其中。
拐角處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呀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