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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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老塚智猛地停下手指，肩膀僵硬。
排練室裡安靜下來。
仁菜和昴都看了過來。
rupa也停下了貝斯，桃香無奈地歎了口氣。
“抱歉。”
海老塚智的聲音很低，帶著壓抑的煩躁：
“重來。”
她不等其他人回應，就自顧自地重新開始那段旋律，手指比剛才更加用力地敲擊著琴鍵，仿佛在跟誰賭氣。
白林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隻是配合著她的節奏重新開始。
但接下來的幾次，海老塚智的狀態依舊沒有好轉。
不是這裡節奏微妙的偏差，就是那裡力度控製不當。
雖然對於普通聽眾來說可能根本聽不出區彆，但對於力求完美的她和熟悉樂曲的隊友來說，這已經是明顯的異常了。
“小智。”
在一次明顯的錯音後，仁菜忍不住開口，語氣帶著擔心：
“你沒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海老塚智停下動作，手指還按在琴鍵上，發出聲響。
她深吸了一口氣，依舊背對著大家，聲音硬邦邦的：
“我沒事。隻是有點...不在狀態。繼續練習。”
她的語氣帶著一種“彆管我”的固執。
昴轉了轉鼓棒，她笑嘻嘻地開口：
“哎呀，小智該不會是因為音樂節太緊張了吧？沒關係啦~放輕鬆點~”
“我才沒有緊張！”
海老塚智立刻反駁，聲音比平時高了一些，帶著被說中心事的羞惱：
“隻是...今天手感不好而已！”
她說著，又用力地按了幾個音符，像是在證明什麼，但效果反而更糟。
白林放下吉他，走到她身邊。
海老塚智感覺到他的靠近，身體更加僵硬了，手指停在琴鍵上一動不動。
“休息五分鐘吧。”
白林平靜地說：
“大家都喝點水，調整一下。”
他沒有直接指出海老塚智的問題，而是給了所有人一個台階下。
仁菜“哦”了一聲，連忙跑去拿水。昴聳聳肩，從鼓後麵溜出來活動手腕。
海老塚智依舊坐在那裡，低著頭，劉海垂下來遮住了她的表情。
白林拿起自己沒動過的礦泉水，擰開，遞到她麵前。
海老塚智愣了一下，抬起頭，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喝點水。”白林語氣依舊平淡。
海老塚智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水瓶，小聲說了句：“謝謝。”
她喝了一小口，冰涼的液體讓她冷靜了一些。
“那個...”
她開口，聲音很輕，依舊不看他：
“剛才...失誤很多。抱歉，拖大家後腿了。”
這大概是她能說出的最接近道歉和示弱的話了。
“沒關係。”
白林看著她：
“誰都有狀態不好的時候。不用著急。”
他的寬容反而讓海老塚智更加有些不自在，她試圖用慣常的冷靜掩飾情緒：
“我知道。隻是...音樂節很重要。我不想因為我的原因...”
“你不會的。”白林打斷她，語氣肯定：
“你的實力大家都很清楚。隻是今天暫時不在狀態，調整一下就好。”
海老塚智抿了抿唇，沉默了幾秒，才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嗯”了一下。
五分鐘後，練習重新開始。
這一次，海老塚智的狀態明顯好了很多。
雖然依舊不像平時那樣完美無瑕，但至少之前的低級失誤沒有再出現，專注力也提升了不少。
白林和桃香配合著她的節奏，吉他聲沉穩而有力。
練習結束時，天色已晚。
大家收拾好東西，互相道彆。
海老塚智仔細地蓋好鍵盤，收拾好樂譜。
走到門口時，她停下腳步，背對著白林，聲音依舊有些彆扭，但比之前柔和了一些：
“今天...謝謝。還有...明天我不會再失誤了。”
說完，她不等白林回應，就快步離開了排練室，仿佛怕被他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白林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真是個不坦率的家夥。」
不過，這才是他認識的海老塚智。
雖然嘴硬，有點傲嬌，總是擺出一副冷靜挑剔的樣子，但對音樂和樂隊，比任何人都要認真。
這樣的她，在音樂節上，一定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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