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音樂換成了舒緩的旋律,主唱沙啞的嗓音低低吟唱著關於失去的歌。
祥子依舊趴在臂彎裡,沒有抬頭。
眼淚似乎流乾了,隻剩下一種虛脫般的無力感,以及一種奇異的、仿佛淤積許久的膿血被強行擠出去後的輕微刺痛和...輕鬆。
她竟然在白林麵前這樣失態地哭了,這個認知讓她後知後覺地感到一絲羞恥,但更多的是一種破罐破摔後的釋然。
反正,最糟糕的樣子他已經看到了。
白林看著眼前空了的酒杯,杯壁上殘留著些許泡沫的痕跡。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酒精讓他的思維比平時遲緩,卻也剝離了一些不必要的顧慮。
他聽著身邊漸漸平複的、細微的呼吸聲,想起她剛才崩潰的哭喊,想起她挺直的脊背和眼底化不開的倦意。
他討厭她的謊言,討厭她的決絕,討厭她總是把一切扛在自己肩上然後弄得遍體鱗傷的樣子。
但他更討厭...看到她真的倒下。
“喂。”
他開口,聲音因為酒精和久未說話而有些沙啞。
祥子的肩膀動了一下,但沒有抬頭,隻是悶悶地“嗯?”了一聲,鼻音還是很重。
白林沒有看她,目光依舊落在空杯子上,像是在對空氣說話,語氣平淡得近乎隨意:
“我會幫你一次。”
祥子愣住了,從臂彎裡抬起頭。
眼睛還紅腫著,臉頰上帶著淚痕,頭發也有些淩亂,看起來有些狼狽,但那雙琥珀色的瞳孔裡充滿了驚愕和難以置信,直直地看向白林。
白林終於側過頭,迎上她的視線。
他的眼神很平靜,沒有憤怒,沒有同情,也沒有過往的溫情,隻有一種近乎淡漠的清晰。
“隻有一次。”
他清晰地重複,每個字都咬得很清楚:
“什麼時候都可以。無論是什麼事,隻要你說。”
他頓了頓,補充了最後一句,也是劃清界限的一句:
“這是最後一次。”
祥子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堵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
幫她?最後一次?
她不明白,在她那樣徹底地傷害了他、毀掉了crychic之後,在她剛剛又一次在他麵前失控之後,為什麼他還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算什麼?憐憫?
還是...告彆?
她想問,卻看到白林已經轉回了頭,抬手對吧台後的銀店長示意結賬,顯然不打算再對此做任何解釋。
吉田銀次郎走了過來,看了看狀態明顯不對的兩人,沒多說什麼,利落地算了賬。白林拿出錢包付了錢。
“能自己回去嗎?”白林站起身,動作因為醉意略顯遲緩,但還算穩。
祥子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也跟著站起來,身體晃了一下,連忙扶住吧台才站穩。
酒精的後勁上來了,頭腦昏沉,腳下發軟。
白林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隻是率先朝著門口走去。
祥子咬了咬下唇,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推開隔音門,夜晚清涼的空氣撲麵而來,讓兩人都精神一振,也衝散了些許醉意。街道上已經安靜了許多,隻剩下零星的行人和車輛。
白林在門口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走了。”
他說完,便朝著電車車站的方向走去,腳步不算快,但也沒有絲毫停留。
祥子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融入夜色,直到消失不見。
夜風吹拂著她發燙的臉頰,帶著涼意。她抬手,用指尖輕輕碰了碰還有些紅腫的眼睛。
“笨蛋。”
她低聲罵了一句,不知道是在罵白林,還是在罵自己。
但是,奇怪地,一直壓在心頭那塊沉甸甸、硬邦邦的東西,仿佛被撬開了一絲縫隙。ujica的壓力、家庭的陰影、未來的迷茫,一切都還在那裡。
可是,那句“我會幫你一次”,像是一個突兀出現的、小小的安全閥。
她知道大概率不會去動用它,她豐川祥子的驕傲不允許她這樣做。
然而,僅僅是知道存在這麼一個“最後一次”的可能性,知道在這條孤獨又艱難的路上,並非真的完全孤立無援...這種感覺,讓她一直緊繃到快要斷裂的神經,莫名地鬆弛了一點點。
她深吸了一口冰涼的夜風,感覺混沌的頭腦清醒了些許。
轉身,朝著與白林相反的方向,邁開了腳步。
腳步依舊沉重,但似乎,不再像來時那樣,仿佛拖著千斤的鐐銬了。
至少今晚,可以稍微喘口氣了。
喜歡綜漫:雨夜被不登校酒蒙子拖回家請大家收藏:()綜漫:雨夜被不登校酒蒙子拖回家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