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節前一天的清晨,陽光已經有些灼人。
一輛租來的、看起來能塞下不少人和樂器的小型巴士,停在了井芹仁菜租住的公寓樓下。
引擎沒有熄火,發出低沉的嗡鳴。
車內,氣氛已經有些焦躁。
“熱死了...仁菜那家夥到底在磨蹭什麼啊?”
安和昴癱在座椅上,用手扇著風,新剪的短發讓她脖子清爽了不少,但耐不住等待的煩躁。
她穿著無袖背心和工裝短褲,一副隨時準備上台打鼓的利落打扮。
“說是最後檢查一下要帶的東西......”
副駕駛上的rupa溫和地笑著解釋,她依舊是一身沉穩的裝扮,手裡還拿著行程表在做最後的確認。
海老塚智坐在靠窗的位置,戴著耳機,麵無表情地看著窗外,但時不時瞥向車門的眼神暴露了她同樣在等待。
她身邊放著裝鍵盤的硬殼箱,保養得一塵不染。
開車的桃香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靠在方向盤上:
“那丫頭彆是把整個家都搬來了吧...又不是去荒野求生。”
白林坐在中間排,看著窗外仁菜公寓的門口。
他的吉他放在腳邊,神色平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昴快要忍不住下車去催的時候,公寓樓的門終於被猛地推開。
隻見井芹仁菜像是剛從戰場上撤下來一樣,踉踉蹌蹌地挪了出來。
她背上背著一個塞得鼓鼓囊囊、看起來無比沉重的巨大雙肩包,左手拎著一個裝滿了零食和飲料的超市購物袋,右手則拖著一個看起來比她人小不了多少的、拉鏈幾乎要崩開的行李箱,脖子上還掛著一個u型枕,棕色的低雙馬尾都因為這番折騰而顯得有些淩亂。
“抱、抱歉!久等了!”她氣喘籲籲地跑到車邊,臉頰因為用力而漲紅。
車內的眾人看著她這副“搬家”的架勢,一時陷入了沉默。
昴最先爆發出吐槽:
“喂!仁菜菜!我們是去參加音樂節!不是移民!你帶這麼多東西是要乾嘛?!那裡有賣吃的喝的啊!”
就連一向冷靜的海老塚智也忍不住吐槽,語氣帶著無奈:
“為什麼要帶這麼多東西啊!”
桃香從駕駛座探過頭,看著那個巨大的行李箱,嘴角抽搐:
“這裡麵該不會連棉被都帶了吧?”
“才、才沒有!”
仁菜費力地把行李箱往車門口拖,辯解道:
“這裡麵是...是備用的衣服!還有...可能會用到的藥品!還有...我習慣用的枕頭!還有......”
她越說聲音越小,顯然自己也覺得有點誇張,但還是一臉“這些東西都很必要”的固執表情。
白林歎了口氣,起身下車,默默地從她手裡接過了那個看起來最重的行李箱。
入手果然沉甸甸的,他忍不住看了仁菜一眼,這丫頭的力氣是不是又變大了?
“謝、謝謝林哥!”
仁菜如釋重負,趕緊先把背上那個巨大的背包卸下來,塞進了車廂下方的行李艙,然後又手忙腳亂地把零食袋也塞了進去。
好不容易把所有行李都安置好,仁菜終於爬上了車,累得直接癱倒在了白林旁邊的空位上,大口喘著氣,u型枕歪在一邊,樣子頗為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