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在履行必要的禮儀！而且...而且你怎麼知道她人很好？你又沒見過幾次！”
這話帶著點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彆扭的質疑和一點點...酸意？
或許是因為白林看起來太過平靜，襯得她此時的慌亂格外明顯。
白林沒有被她的語氣激怒，隻是平靜地陳述：“我見過。”
被點名的昴連忙點頭：
“對啊對啊，奶奶雖然有時候很嚴格，但其實很溫柔的！小智你真的不用這麼......”
“我沒有緊張！”
小智再次打斷昴，語氣更加生硬，她用力攥緊了裙擺：
“我隻是...隻是認為應該表現出足夠的尊重！這和緊不緊張沒有關係！”
她深吸一口氣，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的“不緊張”，轉身又開始檢查她那個看起來同樣精心準備過的小背包，嘴裡繼續念叨著：
“簽名板...筆...濕巾...備用發卡...地圖...時刻表......”
白林看著她近乎強迫症般的重複行為，知道言語上的安撫大概沒什麼用了。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轉身朝廚房走去。
昴和小智都愣了一下，看著他離開。
沒過幾分鐘，白林回來了，手裡端著一個杯子，杯口冒著絲絲熱氣。
他走到小智麵前，將杯子遞給她。
那不是什麼特彆的飲料，就是一杯普普通通的熱牛奶，溫度適中，散發著淡淡的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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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智看著突然遞到麵前的牛奶，愣住了，呆呆地抬頭看向白林。
“喝了。”白林的聲音依舊沒什麼起伏：
“空腹容易低血糖。”
他的理由非常實際，沒有任何安慰的字眼，隻是在進行一項必要的生理健康管理。
小智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反駁的話，比如“我沒空腹”或者“我不需要”，但看著那杯冒著熱氣的牛奶，和白林那雙平靜無波、卻莫名讓人無法拒絕的眼睛，那些話卡在了喉嚨裡。
她抿了抿唇，臉上閃過複雜的情緒，有窘迫，有彆扭，或許還有一絲極淡的、被看穿心思的惱怒。
她飛快地瞥了一眼旁邊一臉看好戲表情的昴，最終還是彆彆扭扭地、極其不情願地接過了杯子。
她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喝著牛奶，這似乎真的讓一直緊繃的神經稍微鬆弛了一點點。
但她嘴上依舊不肯服軟，用幾乎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嘟囔著：
“多管閒事。”
“我才沒緊張。”
白林聽著她那細弱蚊蠅的辯解，沒有反駁，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
昴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偷笑，被小智瞪了一眼後，趕緊做了個給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
一杯牛奶喝完，小智感覺胃裡暖暖的，那股莫名的、讓她手足無措的緊張感似乎真的被壓製下去了一些。
她把空杯子塞回給白林，依舊不看他，語氣生硬地說：
“謝謝。”
然後立刻轉身，繼續去“檢查”她那已經檢查了無數遍的背包，隻是動作不再像之前那樣急促和慌亂，背脊雖然依舊挺直，但不再僵硬得像塊鋼板。
白林拿著空杯子，看著她的背影，對昴使了個眼色。
昴會意，走上前，用輕鬆的語氣說：
“好啦，距離出發還早呢，小智，我們先去吃早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見偶像嘛！”
小智沒有回頭，但輕輕“嗯”了一聲。
雖然她依舊是一副彆扭的樣子，拒絕承認自己的緊張，也拒絕接受任何直接的安撫，但至少，那杯看似不經意的熱牛奶，和身邊這兩個一個遲鈍一個吵鬨的隊友無聲的陪伴，讓她獨自麵對偶像的忐忑心情，似乎找到了一點可以依憑的、微小的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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