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榮也早就從房間出來了,家裡有事也顧不上吃早飯去上班了。
他和胡蘭在旁邊大概也聽明白了事情原由,竟然是蔣老太讓蔣大誌昨天先去找許露白了,被許露白拒絕了,王家這才上門來的。
蔣榮對於蔣老太的打算不說是一清二楚,心裡也是有數的。
其實自己也支持自己兒子娶了許露白,那樣有了房子也有了機械廠的工作,自家的負擔可就大大減輕了,故而蔣老太的那些所作所為,自己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任。
可是胡蘭這個當娘的,對許家的事卻是毫不知情,被蔣老太瞞的死死的。
胡蘭本就看不慣自家兒子事事都聽他奶奶的,隻跟他奶奶一條心,眼裡根本沒有自己這個當娘的。
蔣老太也是實際的當家人,說一不二強勢的很,把持著蔣榮的工資,貼補著其他幾房,自家丈夫和兒子全都聽蔣老太的。
胡蘭在家隻有當牛做馬伺候人的份,心裡如何不苦不抱怨,卻也無濟於事。
胡蘭本想著將自己娘家侄女介紹給自己兒子,知根知底的,嫁進來自己也就多了一個幫手。
沒想到他們居然給蔣大誌相好了許家的姑娘。
許家的姑娘可是有被人傳“克父克母”的孤兒命,怎能配得上她的兒子!
胡蘭的想法蔣老太自然知道,所以和蔣榮心照不宣都瞞著她,免得壞了事。
現在事關自己唯一的兒子,胡蘭再也忍不住:“娘,你怎麼能讓大誌娶許家的那個姑娘,我不同意。你怎麼能把那樣的禍害招進自家來!”
蔣老太何嘗不知道許露白這個“克親”的傳言,但是她更在乎許露白身上的房子錢財,自家的日子實在是太艱難了,大誌也都二十一了,不能再耽誤了。
不過是個小姑娘,隻要嫁進來落到自己手裡還能翻了天了,還不是任由自家搓扁捏圓。
“我是你婆婆,做事難道還要你同意?沒你插嘴的份,一邊待著去。”蔣老太喝退大媳婦。
現在可是一致對外的時候,回頭再收拾這個拎不清的兒媳婦。
“什麼禍害?你蔣家才是禍害,也不看看你家是個什麼情況,誰家願意把女兒嫁進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
王奶奶可容不得彆人說一句許露白的不是。
“蔣老太,我今天就是直接跟你說了,許家看不上你家大誌,沒任何意思,已經直接拒絕了,你也彆再打什麼主意了,你家大誌以後可彆上門攪事,不然就是耍流氓,要被抓起來的!那以後可真找不到對象了。”
“嗬!你有個當副所長的兒子了不起,還能管到彆人家的親事不成。
我說了,許家的姑娘自有許家的長輩來管,你王家在這竄個什麼勁?怕是自己打了什麼好算盤吧!
你兒子要是濫用職權抓我孫子,我就去派出所找領導評理,也不過是個副所長,上麵還有所長呢!”
蔣老太並不怯退,她可不像許老太是個農村老太太,沒見過世麵,幾句話就被嚇跑了。
“我是不是濫用職權,你能去找所長評理,可是你兒子蔣榮,卻是真正濫用職權,不如現在跟我一起去派出所接受調查吧!”
王兵海見識了蔣老太的嘴皮功夫,也不再繼續客氣下去。
“你胡說什麼?我兒子怎麼可能濫用職權!”
蔣老太想也不想地否認了,卻沒注意到旁邊,一聽到王所長說的話,蔣榮的臉上閃過的一絲錯愕和眼神中不自然的心虛。
雖然他很快就掩飾了,可是王所長卻抓住了蔣榮臉上的這一神態變化。
這就說明,那天故意為難許露白,蔣榮不是工作失誤,確實是存在私心的。
“是不是,你不如問問你兒子自己,還是直接去派出所調查,你覺得我濫用私權,我可以回避,讓所長派彆的警察去你兒子單位調查。”王所長說完,便準備上前扣住蔣榮。
或許是王所長說的太過篤信,或許是蔣老太想起自己兒子曾經確實有前科,心裡也有一點懷疑。
“不能去,不能去。”蔣老太急忙上前攔住。
蔣老太知道當年的事就是自己和蔣榮求爺爺告奶奶才壓下的,若是現在又去單位調查驚動了領導,不管蔣榮現在有沒有重犯,蔣榮都在單位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