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死了嗎?”
“隨便討論生死並不是什麼好習慣。”
登陸艙內,v無語地看著癱在駕駛椅上一動不動的t,後者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道:
“以前沒事做的時候,我就這樣一動不動,因為這能讓我活得久點。”
“好吧,隨便你。”v歪過頭,繼續吹起自己的泡泡。
噔噔噔,拆解機的金屬腳步聲響起,n麵無表情地鑽進登陸艙,站到了兩人麵前,呆立了好一會兒,最後隻是動了動嘴巴,沒能說出什麼。
“看來有些人的門內經曆不太愉快?”v玩味地說道。t沒有出聲,很明顯n現在情緒不太好,他沒有在人家情緒低落時補刀的習慣,隻是象征性地問道:
“老兄,發生什麼事了?”
“……t,你的同伴呢?”
“死了,需要具體描述嗎?”
“他們死之後,有沒有什麼……不對勁?”
“不對勁?”t愣了一下,想了一下回答說道:“沒有,她們死得很利索,一個變成了一坨爛鐵,如果你放我回去,我可能還能找到她給你看看;另一個我就不知道了,她死於一個廢棄能源爐的絢爆中,爆炸中心溫度超出了我的測量範圍,她大概是直接汽化了吧。”
“或許你可以帶我見見你的前一個同伴?”n提議道。
“朋友,我希望你沒有什麼怪癖,”t的表情十分奇怪,“沒有什麼生物會對同類的屍體這麼關注吧?”
“總有些事不得不做,說實話我也難受得很。”n的表情又低落下去,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鑰匙給t開鎖。
“喔喔喔,n,你腦子壞掉了?他跟你可不是一個戰線上的。”v似笑非笑道。
“什麼?”n一時停下了開鎖的動作,但有人沒給他猶豫的機會,t一腳踹開n,趁對方沒反應過來前打開了鎖,一隻手切出利刃架住n的脖子:
“n,你的隊員對你的描述差得很,我以為她隻是不喜歡你呢,現在看來你確實挺粗心大意的。”
“t!”n一反平時窩囊的樣子喊道:“還有你,v!清醒一下吧!你們知不知道我們一直以來都在做些什麼!?”
“濫殺無辜,十惡不赦,就為了什麼虛無縹緲的命令和把我們扔在這等死的公司?”
“關注同類的屍體是怪癖,難道外麵屍體牆裡砌著的,就不是我們的同類嗎?他們和我們有什麼差彆?”
“或許我們可以飛?”t試圖接話,但n同樣沒給他機會:
“沒有區彆!我們都是奴隸,生不由己的奴隸!是什麼讓我在說出這些後,你還能談笑風生?我們早就是怪物了!”
“n,看著我,發生什麼事了?”v終於嚴肅起來,認真地盯著n說道,t見狀挪開了刀刃,n平複了一下情緒說道:
“j之前被uzi射殺了,但是她又複活了,不不,不是她複活了,是有另一個東西在複活她,一個自稱絕對求解器的家夥。”
“就是,j變成了一條可怕的蛇蟹,從她的屍體裡鑽出了一隻蟲子,在聚居地裡搞破壞。”
“自我修複嘛,”t想了想,“我們不是都有這種能力嗎,隻不過她死得徹底一些?反正蟲子什麼的我隻見過鐵油客,沒聽過什麼蛇蟹之類的。”
v斜著眼說:“你最好解釋一下什麼是‘鐵油客’,還有人給那種東西起外號?”
“夥計們,我們可不可以認真一點?”n簡直要急瘋了,“總之,能不能帶我去看看那坨爛鐵?拜托,這真的很重要,對我們所有人都是!”
……
“我真是搞不懂你了,既然不了解,乾嘛不去問他們呢?你不去,我去啊,可你又把我攔在這裡,如果那天你有這一半力氣,都能一槍把n給殺了!”an的家中,uzi對khan跳著腳說道,而後者完全不為所動。
uzi恨恨地跺了跺腳,習慣性地想把自己關進房間裡,但又覺得那樣過於憋屈。突然想到了些什麼,uzi回頭問道:
“我媽媽生前很特彆嗎?”
沒錯,nori,uzi的媽媽,在uzi小的時候就被拆解機殺害了。實際上,uzi對她的媽媽了解並不多,小時候,即便是屢屢被禁足,她也總是選擇和nori對著乾。
nori和khan一樣不體罰孩子,後者是因為忙於他真正的女兒,前者似乎是不願意這麼做,“禁足”算是nori對uzi很嚴重的懲罰了。然而對於與同齡人格格不入的uzi來說,禁足實際上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她很不喜歡母親這樣充滿掌控欲的做法,所以nori的手段也還算有效。
那時對峙“j”的時候,那東西弄出了nori的投影,但nori已經死了好些年了,根據她手中抱著的小uzi來看,如果“j”有機會見到nori,那也就會是在那時。而且“j”還知道不少彆的事,比如uzi房裡的塗鴉,這怎麼都像是khan和nori才會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