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仿佛被一柄重錘砸過一般,tv同時向後一仰,躺倒在地,隻覺得眼冒金星,半天回不過來神。
“下次……還是一個人一個人來吧……”t顫巍巍地豎起一根手指說道。
“還不是因為你看得……太慢了!我想往下看總有一個人在後麵拖著。”v撇著嘴埋怨道。
“好吧好吧,我的錯。”
t翻身從地上坐起,表情一點點變得凝重。就在剛剛,他和v同時瀏覽了麵前這個光團的內容,裡麵的內容並不太出乎t的意料。
那燈火通明的洋房、言語刻薄的人類,儼然是當初「家」中的情形,t甚至在一個片段中找到了自己,雖然隻是一晃而過。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和他們一樣被改造的殺手機原意識,雖然t並不認識這個同病相憐的人,但他的出現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所有被改造的同類的意識全都被囚禁在這片空間中。
“我們怎麼做?直接讓他解脫?”v指著那個光團問道。
“呃……想法有點危險,當然,也沒彆的辦法,我們沒法放他出來。”t歎了口氣。
他們本身就處於被囚禁的狀態,壓根沒有權限釋放這個家夥。如果蠻力破壞搞不好還會引起cyn的注意,這麼看,v的提議還真有一絲考慮價值。
“話說我們是不是缺個帶路的?”v突然出聲打斷了t的思緒,“順著這個……什麼信號不行嗎?沒準能直接把那小黃畜生揪出來呢。”
“嗯?”
t一時愣住了。對啊,他隻忙著思考這個同伴怎麼處理,卻忘了可以直接說著這串信號向源頭處摸去,說不定在那裡能找到這片空間的一切秘密。
“好主意,就這麼辦。”t對著v點了點頭,後者得意地笑了笑,大步流星地順著黑暗流動的反方向走去。
果然,有信號就代表一定有源頭,有源頭就意味著必然有其他信號延伸出來。很快,t和v就在路上遇到了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光團。
在麵對這些光團時和麵對信號時的反饋是一樣的,不一定要接觸到就可以感受到一些東西,就如同之前t一見到v的光團就能感受到親切感一樣。
所以,在又觸碰了幾個光團而沒得到任何有用信息後,t決定忽略那些無關緊要的光團,隻查找那些能感覺到異常的光團。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目標。在麵對這一個光團時,tv兩人同時感受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和一種不可言喻的恐懼,如同親身經曆一樣感同身受。
強忍著這種惡寒,t自告奮勇地查看了這個光團,v則很沒義氣地躲得遠遠的。
一番查看後,t明白了那種冷意的來源:這個同類的意識裡完整地記錄了他們被改造的全過程。
被改造的仆人機將會意識清醒地被剝奪對身體的控製權,求解器會用某種方法直接從底層修改宿主的認知,給他們灌輸殺戮的技能和思想。
在這期間,他們的外殼會被剔除,內部元件開始有機化進程。程序中原本控製機械結構的部分被強行撕碎,再植入求解器的子程序代碼,任由它們以原本的程序為宿主構建新的程序。
軀體中原本的電路被某種偽神經結構替代,活塞被替換為滑膩的血肉,隻保留必要的用於保持基礎形態的金屬骨架。
偏偏這些血肉上還要連接著用於驅動硬件的電子線路,再加上用於容納核心的骨質胸腔,一個猙獰可怖的縫合怪就這樣誕生了,一個半血肉半機器的怪物。
最後給他們披上乾淨光潔的外殼,安裝上與線路匹配的無機武器,一台台散發著肅殺之氣的拆解機就這樣被源源不斷被生產出來。
除了這些恐怖的畫麵之外,t還找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那就是關於他們為什麼一點要飲用血液才能生存的這件事。
事實上他們從來都不是從那些沒多少油水的廢料中汲取能量的,他們真正獲取能量的來源其實是以求解器為基礎,在高於空間的另一層次從求解器母程序那裡汲取的。
這就完美解釋了為什麼cyn需要不停尋找龐大的能量源。而他們對機油和血液的渴望不過是由於cyn給他們的一種模因限製,隻要不攝入就會過熱自爆,以此來讓他們這些保留意識的個體為了生存自發地殺人。
“那就是說,我們現在有機會再也不用喝那些東西了?”v有些興奮地問道。
“目前看來是的,而且這個機會就擺在我們麵前。”t指了指眼前的光團。
話雖如此,t卻在猶豫要不要因為這個搞出一些能被cyn察覺的動靜,他不清楚cyn在這片空間掌握的效力,所以還不想過早地麵對她,另外他也不確定自己偷藏的殺手鐧在這裡能不能起作用。
不過看到v那閃著光的屏幕和充滿迫切的眼神,t最終還是沒能抵抗住。他知道這是一次能讓v徹底擺脫殺手身份的機會,而且很可能失不再來。
想到那些悲傷的過往,t似乎從v身上看到了更多的東西。不再猶豫,他當即決定想辦法摧毀這所謂的模因限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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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要怎麼做……”
沒等他思考怎麼做,得到了首肯的v立刻迫不及待地切出刀刃一刀朝著信號連接處,也就是那團流動的黑暗砍去。
周圍的空間頓時變得破碎斑駁,各種噪點花屏不停在他們附近閃動起來,伴隨著陣陣嘶啦嘶啦的惱人聲響,好半晌才逐漸平息下來。
原本打算謹慎一些的t見到這一幕,懸著的心終於似了。這麼大的動靜,他可不相信cyn會一點都察覺不到,他們接下來的動作必須要快了。
不過,v這一刀砍下去後,兩人都不約而同感到精神一陣恍惚,然後是前所未有的清爽和精神,仿佛恢複了出廠設置一般。
不管是t還是v都明白地知道這是已經成功了,出乎t意料的是v居然沒有太多欣喜的反應。她隻是愣了片刻,然後回頭小心地吐了吐舌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