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放了他們。”
諾曼底沉默許久,終於緩緩開口:
“殿下,我無法放手。您若執意如此,那他們隻能作為有重大作案嫌疑的幫派人士暫時扣留。”
“還有整條街道的居民,他們也存在包庇或窩藏嫌犯的嫌疑,需要集中調查。”
“你!”
維娜咬緊牙關,臉上的怒火幾乎化為利刃,她的緊緊握住手中的錘子,指節泛白。
周圍依舊有試圖逃跑的三人被強行壓製在地,又不遠處的街口還聚集著那些茫然無措的居民。
老人、孩子、賣菜的中年人,還有躲在窗簾縫隙後瑟瑟發抖的鄰居們。
這一刻,她腦中一片混亂,憤怒與理智拉扯交鋒,驕傲與責任彼此撕扯。
她本可以轉身離去,諾曼底公爵和那些士兵不敢強行拘禁她。她可以就此宣告和這場“王座遊戲”徹底斷絕關係。她不是維多利亞的傀儡,不是貴族口中的聖像,也不該被迫為權力妥協。
可她知道,如果她拒絕,諾曼底不會善罷甘休。
不僅是摩根、因陀羅、達格達——他們是她的同伴,是她曾與之共生死的人;
還有整條街道的居民,他們是她藏身多年的“家”的一部分。
“你這是在綁架整個城區。”她冷冷說道,聲音發顫,卻清晰得刺人耳膜。
諾曼底沉默,未辯解,也未退讓。
沉默良久,維娜終於緩緩吐出一口氣,仿佛將所有的掙紮壓進心底:
“好。”
她抬頭,直視諾曼底,金發在晚風中微微揚起,仿佛破碎光輝下的審判者。
“我跟你走。但你必須現在就放人。一個也不能帶走。”
“其他人都好說,殿下。但恕我不能完全執行。”
維娜的眼中猛然掠過一絲怒色。
“你說什麼?”她聲音陡然拔高,腳步不自覺地向前逼近一步。
諾曼底公爵卻沒有後退,神色依舊平靜而堅決:“殿下,請恕我直言。您消失的這些年,身份從未有過確切交代。您去了哪裡,經曆了什麼,過著怎樣的生活沒人能說得清。”
“情報中甚至一度懷疑您是否還在人世。而今您再現,又拒絕王座,這在許多貴族和情報頭目看來都極為可疑。”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摩根、達格達和因陀羅——三人此刻已重新站起,但仍被兩名近衛監視著。
“而現在,不僅是街頭混混,幫派成員,就連早已解散的塔樓騎士也出現在了您的身邊,這肯定會被部分有心人士惡意曲解。”
“所以,這些年與您同住、同行的人,必須一並返回帝都。他們將接受正規而溫和的審查,請您放心,這不是囚禁,也沒有拷問,隻是為了確認,確認他們不是間諜,不是顛覆帝國秩序的暗線,不是利用您來操縱未來王權的陰謀者。”
“這不僅是為了帝國的安危,也是為了您本人的名譽。”
維娜的雙眼死死盯著他,像要將這個身穿銀白披風的老狐狸撕裂。
可就在這僵持的沉默之中,一道略顯低啞的聲音打破了空氣的凝固。
“維娜。”
是因陀羅。
她緩緩走上前一步,儘管手腕依舊被鐐銬扣住,眼神卻堅定得仿佛能穿透霧靄。
“你不用擔心我們。老子才不怕那幫滿嘴廢話的老狐狸。他們要是敢動你,我就第一個殺進去,把他們揍一頓!”
摩根隨之附和:“就是,讓你自己一人深入敵軍腹地怎麼能行?要是你不讓我一起去,我反倒不安心。”
達格達隻是點了點頭。
一瞬間,原本如寒冰般凝結的氣氛被擊穿。維娜的指尖微微顫抖,她本想怒斥、推開、拒絕,但話到了嘴邊卻化作一口沉重的歎息。
她知道,他們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帝都意味著權謀的旋渦、審查的寒光,也意味著那座她一度發誓永不踏入的王座。
可她們依舊選擇了她。
諾曼底公爵靜靜看著這一幕:“那麼,請諸位隨我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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