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亞瑟消失的那一天,這天他被一輛轎車接到了一處偏僻的彆墅。車門打開,亞瑟從後座走下,維克多正在這裡等著他。
這座彆墅隱匿在茂密的樹林中,外觀低調卻透著奢華。他推開大門,客廳內的壁爐正燃著微弱的火光,維克多坐在一張皮質沙發上。
他的右手翻著腿上厚重的書籍,而左手的指骨上,一杯閃爍著光芒的金幣正在滾動。維克多似乎早已等待多時。
“你做的很好,亞瑟。答應你的酬勞我很快就會給你。”他起身,從旁邊的酒櫃中取出一瓶香檳,倒了一杯遞給了亞瑟。
那些受害者家屬絕對想不到,亞瑟的離開根本不是為了保住晚節,而是為了兌現秘密交易。
亞瑟接過酒杯,輕輕晃了晃,看著杯中升騰的氣泡,語氣平靜:“謝謝,弗雷斯威爾先生。”
“不必太過客氣,這些天你辛苦了。這些酬勞是你應得的。”
“那就先謝過維克多先生了。”亞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隨後眼睛飄到了沙發上摞成小山的書籍,發現那全都是有關哥倫比亞聯邦法律的文獻和法典。
那些厚重的書脊上印著金色的哥倫比亞聯邦法律文獻和法典的標題,顯然是維克多精心研讀過的。他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向維克多,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
“但我還有一個疑問,您其實是有更溫和的選擇吧?那您為什麼不選擇那可以給同行留下更好的印象的道路呢?這樣不是也更利於您未來的發展嗎?”
“你可真是問了一個好問題啊,亞瑟。”維克多緩緩地抬起頭,看向亞瑟,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怒意或不滿,反倒是帶著幾分近乎憐憫的玩味。
“的確,我可以選擇妥協,甚至可以跟製藥聯盟和黑耀資本達成某種和解,讓大家都保住麵子。這樣可能會讓同行對我刮目相看,甚至為弗雷斯威爾贏得一些短期的好感。但那不是我想要的。”
“犧牲,永遠是發展和進步的基石。”
“我個人非常認同這句話,但同時,我並不認為這句話完全正確。”
“為什麼付出犧牲的人一定要是我?為什麼代價一定要由我來承擔?這些犧牲完全可以由我的那些敵人來支付。”
維克多舉起那本厚重的法典,輕輕翻開一頁,指尖在紙麵上劃過,仿佛在撫摸一件寶貴的武器。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frcp15a2和frcp16b4號法律給予原告追加指控指控的權利,frcp13a,b與28federa§1367號法律卻使我們擁有反訴的權利。”
“而42federa§289,21federa§§355360,18federa§242,frcp26a1和frcp11則成為了我們反攻的武器。”
他合上書,目光重新落在亞瑟身上,仿佛在審視著他的靈魂。
“你看,這些法律條文就像棋盤上的規則。它們看似公平,卻總是為懂得運用的人服務。大多數情況下,妥協與讓步隻會使自己白白失去主動權。”
“主動權必須掌握在我的手中!我絕不容忍自己淪為棋盤上的被動者,我絕不原諒這種軟弱的存在於我身上!”
“至於同行,他們不會因為我溫和就尊重我。他們尊重的是力量。這場訴訟是個舞台,我要讓所有人看到,弗雷斯威爾不僅能贏,還能贏得徹底。未來的發展,不是靠彆人的好感,而是靠無人敢再挑戰的地位。”
維克多手中的酒杯輕輕晃動,杯中的香檳在火光下泛起金色的漣漪。但令人垂涎的酒液下一秒就被他放回了托盤。
“這世上從來沒有真正的同盟,隻有暫時的利益共同體。今天他們與你合作,明天便會因為你的利益威脅到他們而倒戈相向。”
“但當他們明白,無論是法律、輿論,還是他們曾引以為傲的資本遊戲,都無法動搖我半分時···”維克多頓了頓,微微偏頭,露出一個殘忍而優雅的笑容,“他們會明白,最聰明的做法,不是站在我的對立麵。”
“就像現在這樣,他們點燃了一把火,卻無法控製它的燒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