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與威爾遜剛剛把推車推到宿舍,就看到了剛剛走出宿舍的特蕾西婭。幾人在打過招呼後分彆。
‘就隔了六間宿舍?離得還挺近。’維克多如此想到,隨後忙於收拾房間。
半個小時後,維克多將買來的東西都安放好。20多個白板,幾張桌子,和燈具整整齊齊的擺在了房間的一角。
這時,凱爾希的電話打了過來。
維克多接通後,詢問道:“怎麼樣,凱爾希?我要的葡萄糖溶劑調配好了嗎?”
“維克多,你要那麼高濃度的高滲液乾什麼,還要配注射器?”
“用作頸靜脈穿刺注射。”維克多平靜的說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凱爾希的聲音比剛才低了些:“你確定?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靜脈注射這種葡萄糖,可能會引發靜脈炎,血管壞死,和腦水腫。”
“我很清楚。”維克多輕描淡寫地回應,“但我需要它在我所需要的時候,能讓我在十秒內恢複精神與腦力。代價我的身體耐受可以承受。”
凱爾希似乎想再說什麼,但還是忍住了:“……好,我會給你準備。但我不建議你頻繁使用。”
“當然不會,準備這些東西隻是為了以防萬一。你知道的,我不會輕易把自己的健康當成賭注,尤其是大腦,除非有這個必要。”維克多將手機夾在肩膀和耳邊,一邊說著,一邊把最後一張桌子靠近白板推去。
“我會讓醫療組把注射器、試劑瓶和消毒物資一並放在你宿舍門口的醫療箱中。二十分鐘後到。”
“明白了。”
“還有,”凱爾希頓了頓,“我不管你要做什麼推演、計劃或計算,但你彆忘了你是活著的人類,不是數據模型。你需要睡眠、營養,而不是靠注射和壓榨大腦延長作業時間。”
維克多淡然地笑了笑:“這點我比你清楚。”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他站在房間中央,掃視一遍自己初步布置完成的“作戰室”。
幾塊白板被他拚接在一起,用來書寫和計算每日的參數,最後畫在背麵精細到小數點後13位的線性變化圖上。
三台台燈從不同角度照亮桌麵,台麵上散落著打開的記事本,電腦與繪圖工具,電子標簽打印機還在緩慢地打印新的分類標簽。
這時,桌子上擺放的軍用發報機上的燈泡亮起紅光,這是維克多在離開前從哥倫比亞軍方那裡采購的。
他走到書桌旁,戴上耳機,聽著裡麵傳出的聲音。那是數串極為繁瑣的代碼,內部包含數字,字母,符號以及大量未知字符。
但維克多卻好似對此非常熟悉,他甚至沒有隨手抄寫下那些代碼,而是在播放結束時直接寫下轉譯後的結果。
債券購買量,購買率,對衝基金數量,房地產銷售員注冊漲幅率,房屋所有數量,交易總量,待交易總量,人均負債率,平均負債量,基金價格走向···
‘嗯,變化仍在先前的計算結果範圍之內。’
檢驗過後,維克多拿起筆在上麵寫下了第一串公式。隨後是第二串,第三串,隨後越寫越多,直至填滿整塊白板。
最後,他將筆尖轉向了中間白板的左上角,默默地用醒目的紅筆填上了在羅德島第一天的基金收益率,12.7。
停下一瞬,維克多又在旁邊寫上往後一月的變量預期。
忽然,門口傳來輕輕的門鈴聲。維克多回過神,起身打開門。
門外,是一個帶著白色製服的年輕醫療乾員,神情略顯緊張地遞上一個封裝良好的醫用箱。
“這是凱爾希醫生吩咐我送來的藥劑……ant先生,請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