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斯威爾財團?”塔露拉依稀記得這好像是個來自哥倫比亞的什麼大集團,“你是哥倫比亞人?”
“我並不隸屬於這個國家。”維克多語氣平緩地回應,仿佛這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陳述。
“不過真是意外啊,今日我竟能有幸見到一條活著的···”
維克多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看到塔露拉的臉色已經有些黑了。
於是他轉頭跟比爾說道:“把車開到一邊消毒去吧,檢查一下有沒有源石存留。”
比爾知道他這是在支走自己,跟塔露拉談論什麼秘密,便在叮囑過後離去。
直到目送比爾離開,維克多才轉過身。他已經懶得為了保密而再殺死一名司機了。
“你確定要在這裡跟我談嗎?”維克多提醒道,他需要對這個未知的變量確認一些事情。
塔露拉沒有立刻回答。她隻是微微偏頭,掃了一眼身後那些流民,有的還在處理屍體,有的神色不善地打量著這位西裝革履的陌生人。
她心知肚明,由於自己身份與種族的特殊性。一場不該被旁人聽見的對話若是在這裡進行,明天就能變成某位走卒編排的故事版本,在整片雪原傳遍十裡八鄉。
“跟我來。”
塔露拉沒有再多說一句,隻是轉身,披風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由於塔露拉的下令,周圍的感染者不再敢明著對維克多出手,隻能讓出一條道把他放了進去。
兩人穿過營地,走入營地中央的一座半毀木屋。
門被推開,發出“吱呀”一聲輕響。屋內灰塵未清,破桌和舊椅隨意擺著,隻有中央生著一簇微弱的火苗,取暖用的小爐還冒著熱氣。
此時,一位高大的薩卡茲正坐在屋內,閃爍著猩紅的光的眼睛上下打量著跟著霜星和塔露拉進來的維克多。
塔露拉進屋,簡單跟博卓卡斯替交代了一下情況,隨後語氣低沉的問道:“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
維克多自顧自的走到火堆前坐下,脫下手套,略微靠近爐火,像是為了暖手,但神色一如既往從容。
“德拉克,還是一條混血的德拉克,這可真算得上稀少。”
塔露拉的眼神一凜,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顫。在大多數人看來,自己不過是一位瓦伊凡,很少有人能夠認出自己真正的種族。而麵前之人,卻能夠正確的判斷出自己是混血的事情。
她冷冷地盯著維克多,語氣緩慢而低沉:“你調查過我?”
“不算調查,”維克多抬起頭,“我聽說過你,科西切公爵的養女。不知那條老黑蛇近況如何?”
隨後,維克多裝作一副突然想起來:“瞧我的記性,他已經被你捅死在寶座上了。”
維克多的話語輕描淡寫,仿佛那位曾讓人聞之戰栗的老貴族,僅僅是個可笑的曆史注腳。
“無聊的試探可以結束了。”塔露拉強忍著怒火,“你想要知道我對烏薩斯的態度?那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討厭現在的烏薩斯,它的殘忍,它的無情,以及它對感染者的壓迫!”
“所以你想要帶領感染者從烏薩斯得到一片淨土?”維克多打趣般的問道。
“不是帶領,而是我們一起在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
“就憑你們?”維克多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轉頭看向後方。下一秒,木屋的門突然被人踹開,幾個感染者憤怒的衝了進來。
“弗雷斯威爾,你這殺千刀的混賬!”
為首的一人滿臉通紅,手中揮舞著一把生鏽的菜刀,一步衝到屋內,卻在門外趕來的盾衛乾淨利落的動作下被死死架住,刀鋒還未碰到維克多便被奪了下去。
維克多看了一眼他的長相,立刻想起了此人是誰:“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卡爾。”
屋內的幾人愣住,一旁的盾衛率先開口:“你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