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鋒一轉,維克多臉上友善的笑容瞬間消失,隻剩下死寂的凝視。
徹骨的冷意,如同死水中突兀張開的裂縫,幽深、致命。
“你以為你是誰?這是我的宅邸,我是郡內合法的——”
“或許以後就不是了,你知道現在的戰況,不是嗎?隻要開斯特戰敗,你就會是第一個被清算的餘孽。”
“哈,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被清算?甚至還是第一個?”
“至於這個問題,我自然有能力讓你第一個被清算。”
“你···”文森特咬牙切齒,眼睛直勾勾的瞪著維克多,“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文森特,我是來威脅你的。”
“而且,我想你很清楚我是站在哪一邊的,那麼···”維克多說著,隨手拉了張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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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選吧。要麼暗中臣服於我們,日後免受清算。要麼寧死不屈,跟隨開斯特一起化作曆史的塵埃。要麼現在就死在這裡。”
“你是瘋了嗎……”文森特聲音沙啞,低低吐出,“你竟敢……你以為你現在是什麼?國王?攝政?你不過是個……貪婪的商人!”
維克多輕輕一笑,仿佛這個評價對他而言是一種讚譽。
“我從未在你麵前掩飾過自己的貪婪。但正因如此,你才找不出我的任何弱點。”
他俯身靠近,低聲卻無比清晰地說道:
“因為我不需要正義、不需要忠誠、不需要榮譽,我隻要結果。而你文森特,現在——隻是個必須服從結果的人。”
“況且,你比誰都清楚我是個怎樣的人,不是嗎?”
沉默數秒,文森特閉了閉眼,像是在權衡,像是在告彆。
“你知道我沒得選,對吧?”
“當然。”維克多點頭,“但你可以選擇怎麼屈服。是體麵地走入曆史,還是被人丟進恥辱柱後再被清算。”
文森特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椅子上。
維克多知道,他已經做出了回答,隨後推門離開,在走廊儘頭消失在閃電中。
門輕輕合上,雨聲重新成為屋內唯一的節奏。
而在那一地破碎酒杯與狼藉文書間,文森特一動不動,像被維克多的影子釘死在座位上。他胸口劇烈起伏,汗水與雨夜的潮氣混在一起,將他沉入一種名為“屈辱”的沉默深淵。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輕緩而急促的腳步聲。
“叔父?”
一個帶著擔憂的聲音響起,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穿著華麗、桃色長發的少女走進書房。她看見滿地碎裂的玻璃、浸濕的文件,還有臉色蒼白、呼吸不穩的文森特,不禁驚呼:
“您怎麼了?我剛在樓上聽見……玻璃碎裂,還有爭吵聲,是不是有人——”
“海蒂?”
文森特猛地抬頭,強作鎮定,卻仍帶著顫抖。他眼中浮現出複雜情緒——羞愧、憤怒、恐懼……以及一抹被喚醒的柔軟。
“我沒事,隻是……不小心打翻了酒杯。”
“叔父,我剛剛在來時看見了,那個黑色衣服的是不是就是···”
海蒂話未說完,文森特的眼神陡然一變,像是被利刃刺中了某個舊疤。他猛地站起,臉上不再是無力,而是罕見的嚴厲與戒備。
“聽我說,海蒂。”
少女一愣,從未見過他這般神情。
文森特聲音低沉,卻帶著從未有過的沉重:“無論他是誰,無論你是從哪裡聽到的他的名字,我要你必須記住一件事。”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海蒂,眼中第一次露出一種像是懇求,又像是恐懼的情緒。
“你——永遠不要認識他,不,永遠不要與他見麵。”
海蒂沉默地望著這位撫養自己長大的長輩,第一次察覺到,他那所謂“從容優雅”的外殼,正在某個存在的壓迫下轟然崩塌。
“你在害怕他,叔父。”她輕聲說。
文森特沒有回答。他隻是緩緩坐回椅子,像是瞬間老了十歲,捂住額頭喃喃低語:
“他不是人。”
空氣在那一刻似乎都凝固了,隻有窗外雨聲在無休止地敲打著這座逐漸沉入恐懼中的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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