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找了個角落坐下,點了一碗茶,默默聽著眾人的議論。
看來,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並非表麵那麼簡單,嵩山派很可能會從中作梗——原著中,劉正風就是因為與日月神教的曲非煙結交,被嵩山派以“勾結魔教”為由逼迫,最終全家慘死。
他心中暗忖,自己必須儘快見到劉正風,一方麵是為了尋求庇護,另一方麵,或許能提前提醒他提防嵩山派的陰謀。
不過,劉正風作為衡山派的高手,未必會相信一個素未謀麵的“林平之”的話,更何況自己現在身份敏感,貿然上門,說不定會被當成奸細。
正思索間,酒館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隻見幾個穿著嵩山派服飾的漢子簇擁著一個錦衣中年人走了進來,中年人麵色倨傲,掃視了一圈酒館,大聲說道:“奉左盟主之命,近日衡山城有魔教妖人活動,各家客棧、酒館需配合搜查,若有可疑之人,即刻報官!”
酒館裡的江湖人頓時安靜下來,敢怒不敢言。
嵩山派以五嶽劍派盟主自居,行事向來霸道,沒人願意招惹他們。
林平心中一凜,嵩山派不僅要對付劉正風,竟然還借著“搜捕魔教妖人”的名義在城裡大肆排查,這顯然是在擴大勢力範圍,同時也可能在尋找他的蹤跡。
他連忙低下頭,用草帽遮住臉,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錦衣中年人走到鄰桌,目光落在一個背著古琴的年輕人身上:“你是什麼人?來衡山城做什麼?”
年輕人抬起頭,麵色平靜:“在下曲非煙,自北地而來,聽聞劉三爺金盆洗手,特來觀禮。”
“曲非煙?”錦衣中年人皺了皺眉,眼神變得警惕,“北地來的?可有憑證?”
曲非煙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遞給錦衣中年人:“這是先父留下的信物,在下並非歹人。”
錦衣中年人接過玉佩,仔細看了看,臉色稍緩,卻仍冷聲道:“即便如此,也需登記姓名住址,若有異動,定不饒你!”
說完,他讓人記下曲非煙的信息,才帶著人繼續去其他地方搜查。
林平看著曲非煙的背影,心中一驚。
曲非煙?
原著中,她是日月神教長老曲洋的孫女,與劉正風交好,也是導致劉正風悲劇的關鍵人物之一。
她竟然也來了衡山城,看來,劇情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了。
待嵩山派的人離開後,林平連忙結了茶錢,起身離開酒館。
他知道,不能再耽擱了,必須儘快找到接近劉正風的辦法。
根據貨郎和茶客的說法,劉正風的府邸在衡山城的東城區,他決定先去東城區打探一下情況。
東城區多是富貴人家的府邸,街道寬敞整潔,與西城區的熱鬨喧囂截然不同。
林平沿著街道緩緩前行,目光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走到一處朱漆大門前,他看到門楣上掛著“劉府”兩個大字,門前站著四個手持長刀的護衛,神色嚴肅,顯然就是劉正風的府邸。
他正想上前詢問,卻注意到街角處有兩個穿著普通百姓服飾的人,眼神卻一直在盯著劉府的大門,時不時還低頭交談幾句。
林平心中一動,運起斂氣訣,悄悄靠近街角。
“……上麵說了,盯著劉府,隻要有魔教的人進出,立刻彙報。”
“知道了,聽說曲洋那老鬼也會來,咱們可得盯緊點,彆讓他跑了。”
“放心,有嵩山派的兄弟在城外守著,他插翅難飛!”
林平心中一沉,果然,嵩山派不僅在城裡排查,還在劉府外布了暗探,目標顯然是曲洋和劉正風。
看來,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恐怕會變成一場鴻門宴。
他正思索著該如何應對,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猛地轉身,隻見一個穿著青色衣裙的少女正好奇地看著他:“喂,你在這裡鬼鬼祟祟的,乾什麼呢?”
少女約莫十六七歲,眉眼靈動,腰間彆著一把短劍,看起來頗有幾分俠氣。
林平心中一緊,下意識地握緊了背後的木棍,卻聽到少女又說道:“我看你剛才盯著劉府,難道也是來參加劉三爺金盆洗手大會的?”
林平看著少女清澈的眼神,心中稍定,緩緩鬆開手,低聲說道:“姑娘誤會了,在下隻是路過此地,並無他意。”
少女卻不依不饒,湊近了幾步:“路過?我看你剛才躲在街角,明明是在觀察那兩個暗探吧?”
她指了指街角處的兩個人,壓低聲音,“我知道他們是嵩山派的人,想抓我爺爺!”
林平瞳孔一縮,看著少女的臉,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曲非煙!
剛才在酒館裡的那個背著古琴的年輕人,其實是女扮男裝?
“你是……曲非煙?”林平試探著問道。
少女眼睛一亮:“你認識我?”隨即又皺起眉頭,“不對,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誰?”
林平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再也無法隱藏。
他看了一眼街角的暗探,又看了看眼前的曲非煙,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或許,通過曲非煙,他能見到劉正風,甚至改變原著中的悲劇。
“姑娘,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林平壓低聲音,“嵩山派的人還在盯著,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我有要事跟你說。”
曲非煙看著林平嚴肅的神色,點了點頭:“好!跟我來!”
兩人趁著街角暗探不注意,迅速離開了劉府附近,朝著衡山城的西城區走去。
林平知道,他與曲非煙的相遇,將會是他踏入衡山派紛爭的第一步,而這場紛爭背後,還有更多的危險和機遇在等待著他。
衡山城的陽光漸漸西斜,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
一場圍繞著金盆洗手大會的風暴,已悄然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