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是普通的載客車駕,不過上麵有一個雙環的標誌,高陽在盧州府裡看到過,這應該是某個車行的製式車駕。
趕車的車把式是一個三階地武者,高陽在他的身上感知到了旺盛的生命力,看年齡應該是個四十多歲的壯年,不過打扮成了一個佝僂著腰的老頭。
而車廂中坐著的是一個十歲的年輕人,人武九階修為,正對著車把式破口大罵。
“,你到底是什麼人,知不知道我什麼身份?竟敢把我帶到這種荒郊野地來?”
年輕人一副桀驁的樣子,似乎眼睛長在了頭頂上,不過高陽現,他的一雙小眼睛正嘰裡咕嚕的轉個不停。
車把匙沒有應聲,年輕人突然停止了喝罵,毫不猶豫的撞向一側的車廂。
“砰。”
一個圓滾滾的肉球撞穿了車廂,接著像一陣風一樣向旁邊的樹林衝去。
雖然隻是人武九階的修為,但是年輕人縱躍的度飛快,好像是懂得一門不錯的身法武技。
年輕人的身形比高陽還要高一塊,不過一身的肥肉,看起來至少有兩百多斤,頗為華麗考究的衣服,被他的肥肉撐的快要漲破了。
即便在沒命的奔跑,年輕人的一雙小眼睛也在轉個不停,似乎在不斷的打著主意。
車夫見年輕人跳車逃跑,身形一閃就落在了地上,緊接著追了過去。
儘管年輕人的度很快,但是修為畢竟差了許多,沒過多久,就被車夫給追上了。
高陽突然遇到這樣的事,一時興起,隱蔽身形遁了過去,靠近了兩個人百米之內,想要看看,他們要乾什麼。
看那年輕人的打扮,應該是家境不錯,不知道是不是盧州府哪個大戶人家的子弟。
十歲的九階人武者,比高家的其他子弟強了許多,家族實力應該也不錯。
“那個車夫喬裝打扮,難不成是想把那小子騙到人煙稀少的地方綁票勒索?”高陽的腦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小心的靠了過去,心神不斷的掃描著兩個人的所在。
三階地武者,一般難以對高陽形成太大的威脅,所以高陽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車夫快追上年輕人的時候,年輕人身上的真氣突然爆,腳下的度立刻快了幾成,竟然被他又拉開了一段的距離。
可惜,沒跑多遠,年輕人就已力竭,度陡然降了下來。
年輕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把丹藥塞進嘴裡,然後驟然停下腳步轉過身型。
“你是什麼人,追我乾什麼?”
年輕人瞪視著車夫,眼中微有些驚慌的神色。
“嘿嘿。”
車夫乾笑一聲,好整以暇的看著年輕人。此時,再不複趕車時那種佝僂的樣子,不僅直起了腰,聲音也是中氣十足。
年輕人一驚,顯然現了這點,他一邊拚命的催運功法回複真氣,一邊心思急轉,想要找尋逃命的辦法。
“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你要是對我不利,回頭整個皇家賀蘭氏都會是你的敵人,楚國將沒有你的半分容身之地。..無彈窗廣告)”年輕人色厲內荏的威脅道。
“大少爺,你不用費心思了,這裡很僻靜,距離郢都有幾千裡,沒人能幫的了你。我看這裡山清水秀,風景秀麗,是個不錯的地方,你以後就留在這裡吧。至於我會怎麼樣,就不用你操心了。而且,以你的身份,在皇家賀蘭氏當中,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誰會記得你啊。”
車夫說著逼近了年輕人。
年輕人一愣,脫口而出:“你是那個賤女人派來的?”
“大少爺,看來你也不笨嘛。”
車夫嘿嘿一笑,停下了腳步。好像篤定年輕人已經落入他的掌握,而且無力反抗,他也不那麼急了。
“不過,賤女人這個稱呼,要是被夫人聽到了,你想死都沒那麼容易,至少是個碎屍萬段的下場。我今天就善心,你要不反抗的話,我給你一個痛快。”
“為什麼?”
年輕人突然喪失了理智一樣,瘋似的大喊起來:“我什麼都不爭,什麼都不搶,我對她沒有任何威脅,對她的兒子也沒威脅,為什麼她就不能放過我?她兒子舉行成年禮,我離開郢都,就是不想給她們造成麻煩,為什麼她還派你追上來?”
“這就不是我這種小人物能明白的了,我隻知道執行夫人的命令。不過啊,照我說,雖然你是庶出,隻是個ji女生的,但畢竟是長子啊,多少對二少爺有些威脅。你要是不死,夫人怎麼能安心呢。”車夫說著再次靠近了年輕人。
“那個毒婦,她害死了我娘,還想置我於死地,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她的。”年輕人咬牙切齒,肥大的臉龐都有些扭曲了,一雙小眼睛,放射著熊熊的怒火。
“你看,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夫人想讓你死,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車夫似乎現了問題所在。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隻是想活著,就這麼一點卑微的要求,為什麼都沒有人能滿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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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好像崩潰了,一下癱軟在地,涕淚橫流,接著爬向車夫:“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隻要你放了我,我把我所有的財產都給你,然後我隱姓埋名遁入深山,再也不出來。”
“你一個庶出,不僅侯爺看不上你,身後也不像二少爺那樣,有個強大的家族支持,你能有什麼財產?”車夫的眼睛一轉,暫停了下手。
“我是宗室,皇家子弟,就算再窮,也不是你這樣的人能比的。隻要你答應放過我,我就都給你。你給那個毒婦辦事,就算是一輩子,也得不到那麼多東西。不過,東西都被我藏起來了,要是我死了,就沒有任何人知道放在哪裡。”年輕人似乎不忿車夫的小看,猛的挺起身,怒視著車夫。隻不過滿臉的鼻涕眼淚,看著十分狼狽。
車夫被年輕人的動作嚇了一跳,連續倒退了幾步。不過想到這個大胖子隻是人武九階的修為,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威脅,心裡也就放鬆下來。
“那你說說,你都有什麼?是銀錢,還是丹藥?”車夫盯著年輕人,有些期待的問道。
就如年輕人所說,他這種仆從下人,除了主人的賞賜之外,隻能靠偶爾的外財來充實自己的腰包。
如果真能從年輕人這裡得到些東西,那也是一筆橫財了。
“先將他穩住,將他藏匿財物的地點套出來,然後再把他乾掉向夫人複命。”車夫的心中想道。
“我有錢,也有丹藥。”
年輕人在臉上抹了一把,接著從腰間摸出一個袋子,又道:“這裡有五千兩銀子的銀卡,還有一粒助長修為的丹藥,我都給你,當作定金。”
高陽感知到年輕人袋子裡的東西,臉上泛起一絲古怪的神色,那裡麵哪有銀卡和丹藥,明明是一顆雞蛋大小的圓球,外殼看材質好像是鉛的。
“是什麼東西?”
高陽正想著呢,心神察覺那個年輕人偷偷的把真氣灌注進了那個鉛球裡麵。而那個車夫在年輕人的話音落下之後,微一猶豫,沒等年輕人把袋子遞過來,立刻閃身上前奪到手中,然後迅的向後躍去。
按照車夫的想法,就算年輕人的袋子裡有什麼能威脅到他的東西,在年輕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年輕人也沒時間動。
是否有銀卡和丹藥,一看便知。如果是糊弄自己,定要讓他嘗儘苦頭再死。
哪想到,車夫將袋子奪過去的一瞬間,年輕人腳下猛的一彈,然後運起剛剛恢複的真氣撒腿就跑。
“小崽子,竟敢......”
車夫現了不對,立刻破口大罵,真氣也立刻貫入腳底想要縱身追上去。
“轟。”
一聲巨響,火光迸射,濃煙滾滾。
車夫手中的袋子突然生了劇烈的爆炸,車夫一時不察,被炸個正著,一隻胳膊當即被炸飛了,慘叫著飛出去三米多遠,渾身焦黑一片,嘴裡也吐出了一口鮮血。
“咋種,我殺了你。”
車夫爬了起來,瘋狂的叫喊著,他的一條胳膊不見了蹤影,斷口處血流如注。
車夫的腦中轟轟作響,現胳膊沒了一條,更是雙眼通紅,隨即拚命的收攏被炸散的真氣,嚎叫著向年輕人追去。
年輕人雖然暗算了車夫,而且車夫看起來受傷不輕。
不過車夫的修為仍在,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迅的縮短。
年輕人的臉上,無論是歇斯底裡的驚恐還是那種涕淚橫流的猥瑣全然不見了。雖然眼中還有些慌亂,但比之前先,完全就是兩個人。
年輕人拚命的奔跑著,中途折了個方向,竟然跑向了高陽隱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