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日起,我們便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李顏華倒了兩杯茶,端起一杯遞給燕決明。
“好。”燕決明喉嚨梗得厲害,看著她平靜的臉,心裡那些隱秘的奢望徹底破碎。
“我明白。姑娘是九天明月,臣隻是地上泥塵,本不該奢望。今後定為姑娘披荊斬棘,掃平一切障礙。您早些休息。”
燕決明喉結滾動,聲音沙啞,眼睛也越來越紅,甚至聚起了水光。
李顏華被他這神情震住,愣愣的看他將茶一飲而儘,顫著手放下杯子,轉過身落寞地往外走。
“這......怎麼突然哭了?”
李顏華茫然地看向錦書她們。
“姑娘,恕奴婢直言,您這也太傷人心了,難怪姑爺哭。”
硯書說道。
“您怎麼把劃清界限的話放在後麵呢?應先說完,再給姑爺吃點心。石鬆告訴我這叫打一棒槌給顆甜棗,保管他被您治得服服帖帖。”
啥?
見李顏華被硯書說得更茫然,錦書歎了口氣,將硯書拉開。
“姑娘,您方才喊燕大人,是不願與他成親嗎?”
“怎麼會?我若不願與他成親,何必選她?”
“那您該喊夫君。而且,您突然說起賜婚的事,說您與他是同一條船上的人,燕大人恐怕誤會您是被逼無奈才下嫁給他。”
錦書認真分析。
李顏華聽完,恍然大悟。
“可我之前從未同他提起,隻想給他解釋一下。”
李顏華說完,便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門口守著一個婆子,見她開門出來,忙行禮。
“夫人。”
“大人去何處了?”李顏華問道。
“看方向,是去書房了。”
那婆子低著頭回答道。
錦書拿了件披風給她披上,李顏華看了看夜色:“帶路。”
婆子在前走著,李顏華跟在後麵,很快就到了書房。
石頭守在門口,書房裡正點著燈。
見她到來,石頭敢怒不敢言,隻能憋屈的躬身行禮。
李顏華沒理他,上前推開門。
書房裡書香味很濃,燕決明此時正躺在靠窗的榻上,肩膀聳動。
“為何把我丟在新房?”
李顏華走過去,垂眸看著那張掛著眼珠,楚楚可憐的臉,眼角的小痣彆樣生動。
燕決明忙擦掉眼淚,翻身坐了起來,低著頭沒作聲。
“抱歉,我以為你不知其中的緣由,便想著同你解釋。你是我選擇的夫君,我若不想嫁你,現在怎會在你燕家?”
夫......夫君?
燕決明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眼睛裡閃動著不明的光。
“走吧,回新房,今晚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李顏華拉起他的手,還沒使勁,燕決明就順著力氣站起身。
“你......你真的願意同......同我一起?”
燕決明跟著她往外走,想到什麼,臉紅的不像話,脖子都紅了。
李顏華很肯定:“當然。”
回到新房,她催燕決明去洗漱。
燕決明將自己裡裡外外都搓洗乾淨,這才穿著寢衣走了進來。
他站在床前,垂著眼,不敢去看床上那抹紅色的身影。
“看著我。”
李顏華起身,站在床上,伸出手,勾住他的腰帶,將人帶了過來。
“怎的衣服都不會穿?”
李顏華另一隻手抬起,拂過他的衣襟。
燕決明渾身一顫,一股酥麻的感覺從尾椎股躥流到全身,他想後退,腰帶被勾住,動彈不得。
“姑......姑娘......”
他耳根紅得像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