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高興樂了:“你這名字,夠欠揍的啊。”
“我是我爹的嫡長子,取‘掃儘天下一切不平之事’的意思。”
“你快得了吧。”
高興不屑道:“都湯姆討小老婆了,還掃天下不平之事。你小媽那女學生,不得比你爹小個十幾歲啊,人家就那麼願意嫁給一個快能當她爹的人?還不是欺男霸女,用權力……哦,他們叫服從祖知安排。”
“欺男霸女的肯定有,但絕對屬於少數。”
鮑不平道:“手裡握著印把子,願意嫁給他們的女人有的是。彆說大十幾歲,就是大幾十歲,也一點都不稀奇。搶彆人家的老婆和閨女?根本用不著,主動把老婆和閨女往他們床上送的都得排著大隊。”
“好吧。”
高興被鮑不平說得無言以對:“你字多,你有理。”
“其實我家爹他討小老婆也是出於現實考慮。”
鮑不平繼續道:“你以為49年當南下乾部是什麼好差事啊?接管大城市的還好,畢竟大城市裡麵以及周邊會有大量的駐軍。”
“去下麵縣裡尤其是鄉村和山區,那可是十足的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活計。工作隊經常是十幾個人就拿著一兩把木倉,有時候剛出縣城就被伏擊甚至活埋。我爹也跟著下過鄉,可以說是九死一生。”
“我爹帶著工作隊到浙省的山區進行土改工作,被放火、下毒和打黑木倉等各種事都遇到過。害他們的不全是地主老財們,就連貧雇農都對他們不滿,隻因為那些人覺得他們工作隊分地不公平什麼的。”
“要不是祖宗……額,老馬同誌保佑,我爹可能早就死了。”
“雖然接受了新思想的教育,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是每個華夏人骨子裡的東西,並且這個‘後’還隻能是男丁。我娘給我爹連生了三個女兒,村裡人都勸我爹把我娘休了,再找一個能給他生兒子的。”
“鄉下女人離婚,那就是不給她們活路了。”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城裡一個家鄉下一個家,其實是保護鄉下的原配。畢竟男人鐵了心不想要糟糠之妻,她們也沒什麼辦法。”
“不愧是乾部家出來的子弟。”
高興衝著鮑不平比劃了個大拇哥:“當個烏龜車司機白瞎了你這個人,就你這口才,給你個處長、廳長當當,你都能勝任。”
“我還是接著當我的機動三輪車夫吧。”
鮑不平道:“老板,接下來去哪裡?去我朋友的旅店看看?”
“你朋友旅店房費是什麼價位啊?”高興問。
“住一夜從幾塊錢到十幾塊錢,具體得看房型。”鮑不平道。
“切,瞧你那點出息吧。”
高興哼了一聲:“那你才能提多少錢?要拉也得往涉外酒店拉。”
“人家住涉外酒店的外賓和大老板能坐我這烏龜車?”鮑不平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高興道:“我在報紙上看的,說涉外酒店標準雙人間在85年的平均價格就到了75元,普通老百姓誰住得起?”
“那我這個普通老百姓就住給你看看,走著。”
高興拍著烏龜車的車廂,道。
“你敢死我就敢埋。”
鮑不平二話不說,就發動烏龜車把高興拉到最近的一個涉外酒店。
酒店不算特彆高檔,但最便宜的房型就得兩百多塊,給高興心疼得直嘬牙花子:兜裡那五千多塊錢巨款,在這可是住不了幾天啊。
還是那句話,來都來了。
高興在鮑不平的“監督”下,忍痛開了最便宜的房間。
“老板,要包車給我打電話啊。”